第104章 曼哈頓(24)(1 / 2)

澤莫和多爾西並肩站在韋恩關押室的單向鏡前,他的一顆心都掛在「蜂後」上,恍惚間聽到多爾西吩咐了一句什麼,腦子還在處理信息,話語卻脫口而出:

“噩夢,我沒聽錯吧,你要鏡像韋恩?!”

澤莫向來是個沉穩的人,可這並不意味著他聽到多爾西克隆韋恩的命令還能一如既往地保持淡定。他快步追上了多爾西,指著單向鏡,手指就差戳在鏡子裡韋恩的臉上。澤莫的雙眼緊緊盯著多爾西,不錯過他的任何神情變化:“韋恩?韋恩?!”

“噩夢,不是你說的嗎,「蜂後」的使用次數極其有限,必須將有限的次數用在最需要的地方——除非超級英雄,就不存在複刻的價值。就算韋恩是個富可敵國的闊佬,就算他是全美男女的夢中情人,就算他是正義聯盟的資助者,但他的用處和鏡像他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完全不成正比!噩夢,貓頭鷹法庭如果缺錢……”

“法庭……缺錢?”

多爾西似乎聽到什麼荒唐的事情,以至於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他的目光穿透單向玻璃,落在韋恩身上。大塊頭的韋恩穿著皺皺巴巴的西服,蜷縮在角落的小床上,看起來格外可憐。多爾西盯著韋恩,目光裡混合著憐愛和嗜血的雙重神色:

“哥譚屬於韋恩,韋恩屬於法庭。”

“如果沒有意識到這點,就算是韋恩的家主,也活不長久,比如他的上一代……”多爾西故作可愛地偏頭思索了幾秒,才從腦海深處的垃圾堆裡翻出上一任韋恩的名字:“好像叫托馬斯和瑪莎?他們就是最好的寫照。若不是觸怒法庭,堂堂哥譚名流,也不至於死在犯罪巷那種不體麵的地方。”

澤莫對於哥譚並不了解,不過這情有可原。

哥譚就像是從美國地圖上單獨分裂的一塊孤島,和整個聯邦格格不入。

九頭蛇也曾試圖染指哥譚,但是結果……九頭蛇伸入哥譚的幾條觸手還沒搭上的蝙蝠俠和羅賓的衣角,就被那群阿卡姆瘋子斬得一乾二淨。要不是組織當機立斷撤出哥譚,以那群瘋子對蝙蝠俠和哥譚的占有欲,九頭蛇差點就毀在他們手上。

澤莫不理解噩夢在說什麼,事實上,他也不想懂——畢竟像噩夢這種瘋子,要不是法庭在哥譚一手遮天,澤莫毫不懷疑他早就應該入住阿卡姆豪華套房,還是小醜隔壁的那種。

事實上,澤莫打心眼裡期望這次交易後,噩夢能和他的小玫瑰永永遠遠地爛在哥譚,最好還是爛在阿卡姆、爛在蝙蝠俠24小時監視的病房裡。可澤莫知道這不過是他不切實際的一場幻想。噩夢和哥譚那些反派截然不同,他簡直不像個哥譚反派!

沒有哥譚反派能拒絕蝙蝠俠的注意,尤其以小醜為首的那群阿卡姆粉絲,他們像是集體患上了“蝙蝠俠饑|渴症”,恨不得將“蝙蝠俠看看我”寫在腦門上,上躥下跳輪流鬨事隻為挨上蝙蝠俠的鐵拳教育,俗稱——皮癢了。

但噩夢——他居然對蝙蝠俠沒有一丁點兒的興趣!無論是貓頭鷹成員的企業遭到了韋恩集團的商業打擊,亦或者利爪被夜翼和紅頭罩吊起來解刨——他作為貓頭鷹的最高掌權人,完全無動於衷。以至於過去十數年,羅賓都換了好幾茬,噩夢這號人還沒有在蝙蝠家那兒掛上名。

被蝙蝠忽視簡直是所有哥譚反派的噩夢,卻唯獨不是噩夢本人的噩夢。

總之,哥譚人的事,哥譚人說了算。

噩夢想把韋恩怎麼著都行。

見澤莫不再反對,多爾西相當自然地朝實驗員們招手吩咐:“好了,給房間灌麻醉氣體吧,分量按照平時的三倍、哦不,五倍來。”

“五倍?”澤莫身後一直沉默得如同影子的實驗員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猶豫道:“您可能有所不知,我們使用的麻醉劑是特質的,就連美國隊長那樣的基因強化者最多也隻能承受兩倍的劑量,如果將劑量提升至五倍,像韋恩這樣的普通人很可能悄無聲息地死在睡夢之中。”

“死不了的。”多爾西雲淡風輕地轉過身,語氣裡甚至帶上了笑意:“要是區區五倍麻醉劑就能弄死韋恩,稻草人怕不是明天就羞憤自儘。”

實驗員無奈地向澤莫投去請示的目光。

澤莫無所謂地揮揮手,示意實驗員彆再廢話,趕緊去準備。

無色的麻醉劑順著通風管道注入房間。房間裡的韋恩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麵上才浮現驚恐慌張,整個人就已經手腳無力。他在床上掙紮著想要起身,綿軟的四肢卻無法撐起他的身軀,幾個簡單的動作令他吸入了更多的麻醉氣體,他最終難抵困意,皺眉陷入昏迷。

澤莫向身後招招手,正準備叫人把韋恩弄去十七樓,卻見一列精英特工神色嚴肅地向他走來,領頭的士官眉宇間難掩焦躁。

“出了什麼事?”澤莫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特工們在看清多爾西麵容的刹那,整支小隊幾乎是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眾人的眼神在他的麵上徘徊,槍口皆是若有若無地對準了多爾西的方向。

特工們對多爾西莫名其妙的敵意讓澤莫有些難堪,但比起難堪,他更怕多爾西突然發瘋弄死整隊精英特工。他趕緊上前一步,插在多爾西和特工們之間,厲聲道:“這是哥譚來的噩夢大人,不得冒犯。”

領頭的特工捏緊衝鋒槍的槍管,艱難地將目光從多爾西的臉上移開,一字一句回複:

“賽爾德不見了。”

原來他們是將多爾西認成了溫德爾。多爾西向來喜歡彆人將他和溫德爾並舉,這群特工也算是無意之間搔到了多爾西的癢處,這回不用擔心噩夢發瘋了。

澤莫心裡頓時一鬆,麵上的笑容才提起一半,卻突然意識到特工話語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