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仰躺在轉椅裡沒有動,眼神卻亮得驚人。
“如果打擾了會如何……”
溫德爾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如果做不到,那你接下來三天能獲得的親親都不會超過一秒鐘。”
“那如果我做到了……”布魯斯期待地望著溫德爾。
“好男孩總會得到獎勵,布魯西。”
溫德爾在他臉頰上輕輕啄吻,意味深長。
3、
但顯然布魯西不是個好男孩。
除了在溫德爾辦公期間任性索吻,他還會不分場合地向溫德爾示愛。包括但不限於各種會議、晚宴甚至……瞭望塔上的超英會麵。
“布魯斯……”溫德爾咬牙切齒地低念身邊人的名字。
他一邊衝沉默不語、麵色複雜的正聯英雄們露出尷尬微笑,一邊賣力推擠著布魯斯那硬邦邦的胸肌,試圖把他推回自己的座位。
“怎麼了,溫德爾?”布魯斯不解地挑眉,目光從對麵一眾熟人的臉上劃過,又重新落回至溫德爾的臉頰:“文件有什麼問題嗎?”
文件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溫德爾黑臉。
“咳咳咳。”克拉克穿著製服,試圖拿出正聯主席的端莊風範,將話題引回正事:“賽爾德先生,我代表正義聯盟感謝您的資助,很高興您今天能來瞭望塔參觀。”
是的,他們現在正在瞭望塔上。
溫德爾來瞭望塔簽署“資助協議”,大意就是賽爾德公司會替正聯的超英們承擔一定比例的戰損金額,與此同時,賽爾德公司資助的超級英雄“神眷”會在有需要的時候配合正聯英雄一起行動。
對正聯的成員們來說,錢的誘惑固然很大(尤其當超人也參與行動時),但真正讓他們心花怒放的,還是“神眷”的參與。即便是鋼鐵之軀如克拉克,也經常會被氪石重創,更遑論其他**凡胎的英雄……有個治愈係的同伴在身邊真的超級重要!
“這是我應做的。”溫德爾衝克拉克露出如沐春風的微笑,桌子下,他惡狠狠地擰住了布魯斯偷摸自己大腿的鹹豬手。
溫德爾現在終於明白了,當初和布魯斯提起這場會麵時,他為何堅決拒絕以蝙蝠俠的身份負責瞭望塔的招待,反而選擇以聯盟資助者的身份陪自己一同前往。
因為資助者是全美著名不著調的闊佬布魯斯·韋恩。韋恩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麵肆無忌憚地和對象親親貼貼——這是他這個身份能乾出來的事情。但想象下,若是蝙蝠俠握著對象的手,用沙啞的喉癌音吐露情話……溫德爾無比確信,這會給所有人留下心理陰影。
聽說正聯裡麵還有幾個孩子呢。
“那,我們就……”克拉克的目光左右飄移,顯得非異常猶豫。
按照流程,簽署協議後,正聯將派出一位代表帶領兩位投資人參觀瞭望塔——顯然,誰都不想錯過這個前線吃瓜的好機會,克拉克甚至不需要低頭看手裡的通訊器,就能感覺到隊友們火辣辣的目光。
克拉克艱難道:“接下來是兩位參觀瞭望塔的時間,我們將派出……”
“綠燈俠!”
“閃電俠!”
“沙讚!”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哦,男孩們。”戴安娜搖了搖頭,衝超人自信一笑:“原定安排的導遊應該是我,對吧?”
“美麗的女士應該有更多休息時間!”綠燈俠哈爾“挺身而出”,表示自己義不容辭:“導遊這活兒就放心地交給我吧。”
“其實我可以和魚說話。”
海王打斷了哈爾,誠懇地望著溫德爾:“或許你想見識下?”
“好你個亞瑟!之前還騙我們……賽爾德先生,我必須向您申明,瞭望塔裡沒有養魚,就算他可以和魚對話,您今天也無法看到……不如挑一個更為熟悉宇宙的人帶你參觀,我知道瞭望塔上有一個角落很適合仰望星空,我可以為您解說星座!”
“等等!我覺得我也……”
……
溫德爾沉默地看著對麵那群“成熟的”“可靠的”英雄們開始七嘴八舌地互揭老底,痛踩對方的同時還不忘孔雀開屏般吹捧自己的能力……這真的是正經參觀嗎?
有同樣疑惑的顯然不止溫德爾一人。
隨著超英們的爭執,布魯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見哈爾已經開始給溫德爾變玫瑰花,布魯斯有理由懷疑這群人彆有目的。
“溫德爾喜歡香檳玫瑰。”布魯斯一伸手,巧妙地擋住哈爾遞向溫德爾的花束,他從哈爾手中硬生生拔出那幾朵綠色玫瑰,微一用力,將他們捏碎成最初的綠色能量團。
布魯斯笑容甜蜜,眼神如刀:“超人先生,我們可以自由參觀嗎?”
超人哆嗦了一下,頭如搗蒜。
4、
溫德爾麵色平靜,態度溫和:“事實上,那次參觀中,布魯斯一直忙著打發那些‘路過的’超英,全程沒有和我進行任何親密接觸。送我回家後,他立刻換上製服消失了數個小時,回來後匆匆吃了晚飯便帶著達米安出門夜巡……那天他總計有十七個小時沒有和我進行擁抱、親吻,卻仍舊神采奕奕、活蹦亂跳。”
坐在沙發另一端的布魯斯坐立難安,數次欲言又止。
“布魯斯,你有什麼想解釋的嗎?”溫德爾柔柔一笑。
“老頭子,我勸你謹慎說話。”傑森不懷好意地從夾克裡掏出一份個人簡曆,甩到了沙發上。
簡曆的顯眼處貼著一張大頭貼,所有人一眼就認出上麵的人就是那位負責診斷的“心理醫生”。但若仔細看,你就會發現這位醫生的“理想職位”上竟然填著“演員”。而在“個人優勢”一欄則白紙黑字地寫著“擅長出演各類醫學職業,包括但不限於心理醫生、法醫、男護士……”
“我早說不對勁!”達米安大叫起來。
“很出色的演技。”多爾西虛偽地鼓掌,火燒澆油:“經蝙蝠俠調|教後,他的演技可以去角逐奧斯卡了。”
溫德爾溫柔微笑,不發一言。
布魯斯猶豫了下,慢慢吞吞地挪到溫德爾旁邊,小心翼翼道:“溫德爾,我隻是幫他完成心願……”
溫德爾用目光示意他繼續。
“是這樣的,上次為了拿到《紅與黑》的門票,我托了幾個娛樂圈的朋友幫忙。但你座位旁的票已經被售出了,購買者就是那個演員。他的下部劇是扮演一位心理醫生,他願意把票轉讓給我,作為交換,他希望我能滿足他的心願,去他的劇中客串……所以我們來了次彩排。”
“我都是按照他給的劇本來的。”布魯斯急急補充。至於為什麼彩排要拉上家人,以及彩排後為何久久沉迷“角色扮演”,布魯斯自然絕口未提。
頓了頓,他麵露憂傷:“溫德爾,請你理解我……”
“我當然理解你,布魯斯。”溫德爾毫不猶豫地點頭,布魯斯麵色一喜,激動地想要湊過去討要一個和解的親吻。
“但是——”溫德爾用手指抵住布魯斯的嘴唇,來了個轉折。
他悠悠然從懷裡掏出一份眼熟的病例報告單遞給布魯斯。
這“報告單”的樣式布魯斯極為眼熟,醫生署名處還簽著那位“心理醫生”的大名。
“心理醫生說,我有輕微的布魯斯·韋恩過敏症,可能還有一些ptsd。為了我的健康著想,布魯斯·韋恩先生最好在一個月內與我保持距離,同時禁止一切擁抱、親吻等親密接觸……布魯斯,你能理解我嗎?”
“……”
布魯斯攥著報告單,沒有吭聲。
迪克笑嘻嘻地把鋼筆塞進他的掌心,幸災樂禍:
“那麼,請賽爾德先生的配偶在這裡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