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陳陽看來,沈梓涵是屬於非常不錯的那種刑警的。
年輕、有衝勁、有熱血、有理想,尚且處於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幻想、心中的正義感也仍未磨滅的階段。
儘管行事風格上略顯激進,行事手段也過於簡單、不夠迂回,但這是年輕人基本上都會犯的錯誤。
從本心和出發點來講,沈梓涵無疑是非常好的。
像這種有責熱感,並且願意做事的年輕人,著實是越來越少了……
之前陳陽忌憚沈梓涵,甚至不惜動用程建的關係,也要把沈梓涵暫時壓製住。
就是因為沈梓涵盯得太緊,他那個時候又不認為自己能夠抵擋得住事情略微曝光後,有可能迎來的困難。
所以必須將沈梓涵壓住,免得這個愣頭青真的把他徹底推到了台前,讓他一下子暴露在了太多人的注視之下。
但現在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積累和經營,他現在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特權人物了。
隻要做的事情不是特彆出格、特彆突破底線的話,那麼就算是有所越界,也沒關係的。
甚至都不需要他自己出麵去處理後續的問題,上麵自然而然的便會幫他把首尾收拾乾淨。
這個‘特彆突破底線’的概念,指的是類似於叛國又或者謀反那樣的惡劣行為。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沈梓涵這種普通的小刑警,當然不可能再給他造成任何麻煩。
心態轉變之下,陳陽忽然間又遇到了沈梓涵,那麼對於沈梓涵自然也就隻剩下欣賞了。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沈梓涵直接一個否認三連,偷眼看了看陳陽後,發現陳陽好像不是來興師問罪的,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訥訥道:“之……之前你有一次被帶走,抓你的人說是掌握了新的證據,那……那個證據,就是因為我之前在辦案的過程中,留有一些記錄,裡麵提到了對你的懷疑……這個……你……不會因此繼續報複我吧?”
陳陽愣了下,旋即反應過來,沈梓涵這說的應該是周冬冬的事情。
之前因為周冬冬犯病,從而乾脆便將整個周家打落了深淵,事後陳陽根本懶得深究,周冬冬究竟是怎麼找到線索的。
因為人到了一定的高度之上,便很難再有興趣去注意腳下的事情了。
螞蟻想要搬運石頭,硌大象的腳。
就算大象真的被硌到了,也根本沒工夫去研究,為什麼腳下會有塊石頭的。
“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再說了,你之前也隻是秉公辦事罷了,咱們之間沒有個人恩怨。我今天會出現在這裡,是為了楊鬆的案子來的。你既然也在現場,那麼應該清楚,我也被授予了參與此次案件調查的權限吧?”
陳陽笑嗬嗬的說道。
聽著陳陽給了肯定的答複,沈梓涵心頭的大石徹底落地。
長出了口氣的同時,不好意思的說道:“那恐怕,還真要依靠你了,上麵給的破案時間非常緊,但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幾乎為零。
你方才說我記錄的東西沒用處,這一點我也知道。但問題是,現場就隻發現了這些還算是有點內容的東西,其他的什麼都沒發現啊……”
陳陽點了點頭,來到了畫線的地方,仔細的看了看後,又開始目光在周圍梭巡起來。
隨著他的目光移動,人工智腦正通過眼鏡的鏡片,不斷的對周圍的環境,進行詳細的數據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