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1 / 2)

四月頭上賜婚,七月底就要大婚???

這,也未免太過倉促了吧!而且,說好的長幼有序呢?正史野史看過不少,還閱宮鬥片無數。舒舒深深覺得,皇家首要看中的當是規矩二字。再沒有越過四阿哥,先操辦五阿哥大婚的道理。

而且,她要是記得沒錯,雍正五年七月二十八,是乾小四迎娶他元後沙濟富察氏的日子?

所以……

“是呢。”舒舒長嫂那拉氏笑:“妹妹有所不知,今年下半年啊,隻有兩個上上大吉的好日子。一為七月二十八,另一個就是皇上的萬壽節當日了。”

“那日,肯定是朝野皆慶萬壽,決計占不得的。你們啊,要麼跟四阿哥同日,要麼轉到下年。可……”

她身邊的妯娌李佳氏笑著接話:“可五阿哥急切,隻說自己差了三兩個月便得當一輩子弟弟,說什麼啊,也不能讓自己兒子受這樣的委屈。於是親自求到了皇上麵前,硬是將大婚之期定在了與四阿哥同日。”

其荒唐隨性,可見一斑。

然而,聖旨已下,前頭那般波折都不見有任何更改。小姑子啊,是當定了這皇家兒媳。李佳氏當然得撿著好聽的說,免得她心中起了芥蒂,越發排斥這樁婚事啊!

小姑子木訥不知道變通,五阿哥又是全大清有數的荒唐無狀。

她們妯娌早就沒指望這樁賜婚能給府上帶來什麼實際好處了,隻盼著因而得咎,跟這受個池魚之殃。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佳氏到了嘴邊的話生生拐彎:“當然明眼人都知道,這啊,就是一個托詞。事實上定是對妹妹滿意,等著盼著,要把妹妹早日娶回家呢。”

“就是,就是!”那拉氏撫掌而笑:“妹妹長得俏,性子也好,最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有此佳麗,五阿哥又怎麼會不急?”

妯娌兩個一唱一和,說說笑笑間,就把著意打聽來的裕嬪母子性情愛好等,一一說了個清楚明白。

期間不少溢美之詞。

就存了讓舒舒多些了解,少些排斥的心思。

然而千人千麵,每個人都對事物有著不同的理解認知。府上大爺阿克敦就皺眉:“我知道夫人跟弟妹是為了妹妹好,怕她對婚事有所抵觸。但……”

“這報喜不報憂的方式,可是略有不妥。”

容易盼頭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他弟,也就是舒舒二哥也點頭,甕聲甕氣地說:“大哥說得有理!比起心裡有念想,盼著把日子過好。我也覺得,先讓妹妹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兒更重要。”

什麼不好生讀書,還戲弄老師。氣得一眾老翰林們往禦前哭啼啼告狀,紛紛請辭。

從他開蒙至今,換掉的老師不知凡幾,簡直比四阿哥寫的詩還多。

總之在這哥倆的嘴裡,弘晝就是一文不成武不就,傲慢囂張還貪戀酒色。便有命生在皇家,也是靠皇上指婚才不至於光棍的貨。曾不止一次聽說,他找福晉的標準就仨:長得美、嫁妝多、性子好!

為何?

因為食色性也,是聖人都戒不掉的癮。嫁妝多麼,則對應裕嬪娘娘家世普通、聖寵平平。他一個光頭阿哥,用度上也不十分寬綽。性子好啊,才不會對他指手畫腳!

在這販夫走卒都努力養家糊口,成為家中頂梁柱的大環境下。他堂堂皇子公開惦記上那口軟飯……

嘖,可不就讓天下人側目,深以為荒唐?

舒舒雙眼晶亮:“天呢,是麼?居然還能這樣啊!嘖嘖,這家夥原來打小就這麼頑劣,難怪……”

日後標榜青史,荒唐之名流傳數百年。

被全家人目光聚焦,差點走嘴的舒舒訕笑:“難怪如今朝野間都說他荒唐,是個不堪大用的。不過不要緊,咱們瞧著上不得台麵的,裕嬪娘娘卻寶貝著。”

“必然殫精竭慮,挖空了心思給兒子換個福晉呢!”

舒舒忍不住給她加油,盼著她再戰告捷。

鈕祜祿氏搖頭,讓丈夫與兒子、兒媳們都各自忙去。仍屏退左右,讓心腹婆子好生守著門。自與愛女語重心長:“好孩子,額娘知道,皇家是非多,五阿哥亦非良配。”

“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當臣子的,除了聽命又能如何?”

“你呀,也彆指望裕嬪。當年皇貴妃寵冠六宮,也沒求得皇上軟一軟手。隆科多被喚了那麼多年舅舅,不也照樣……三阿哥弘時,那還是皇上成年皇子中的頭一個呢!”

“今上從不是個好相與的,他的威儀不容侵犯。”

想想先帝爺的那些個皇子,想想年羹堯、隆科多。已經死了,還沒逃過墓碑上刻不臣不弟暴悍貪庸的阿靈阿。

鈕祜祿氏就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既愛且憐地摸了摸舒舒的發:“早知今日,額娘就不該……唉!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是枉然。額娘也隻能儘力給你出份好嫁妝,決不讓你在銀錢上受了委屈。”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