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2 / 2)

“倒是妹妹高嫁皇家,當兄長的竟是想幫襯一二都是奢望。隻能多多陪嫁,彆落後四福晉太多,更不讓妹妹以後在錢財上受委屈!”

長兄阿克敦,次兄五格還有幼弟保泰。

三人俱一倆鄭重,真·寧可搬空府上,也絕不委屈她。

直看得舒舒心中一軟,暖乎乎充滿了新奇。

她上輩子是個孤兒,姓是隨了福利院的老院長。名則據說她小時就酷酷的,皺著眉。雖長得粉雕玉琢,卻因性格問題屢屢與被領養失之交臂,急切盼著每個孩子都擁有家庭溫暖的老院長就給她取了個舒字。

希望她能舒適、舒心,往後餘生都舒展、從容。

可惜老院長在她七歲就因病辭世,而她也被發現有武道天賦而重點培養。每日裡隻無休止地練武,比鬥,試圖升級。循環往複,形單影隻,從未感受過親情滋味。

還是到了大清後,才知道被父母疼愛、兄長關愛是什麼感覺。

雖阿瑪額娘明知道弘晝非良配,還勸著她嫁。兩個嫂子起初怕被連累,這會子卻著倍加殷勤。但皇權之下,攸關生死。又有幾個情願被連累,誰又能決絕到為了女兒婚事拉著闔家闔族去死?

種種思量之下,舒舒倒也理解他們的做法,並試探著融入這個家庭。

替原主儘了該有的孝道,也感受下親情溫暖。

見她不語,阿克敦跟五格兩個還當妹妹心中憋悶。趕緊掏荷包,獻上最後的私房銀子:“當哥哥的無能,不能讓妹妹隨心所欲。也隻有些許錢財,留給妹妹傍身了。”

啊???

舒舒詫異,抬眼就看到兩個便宜哥哥充滿自責的眼神。

忙笑著搖頭:“不是的,哥哥們甚至弟弟都讓著我,從不肯讓我受絲毫委屈。能生在咱們這個家裡,是舒舒畢生之幸。”

所以就算到生命儘頭的那一刻,傻姑娘最擔心的也是自己若有個好歹,親人會怎麼擔心。萬一皇上雷霆震怒,會不會殃及他們?

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怨怪。

她都沒有,舒舒就更不會。非但不會,她還細講了一番作為皇子福晉的種種好處。

聽得阿克敦哥倆目瞪口呆:“可,可五阿哥……”

“看著並非良配嘛!”舒舒笑:“無妨的,老話不是說人會變、月會圓?也許五阿哥成家之後,就變得禮貌謙虛有擔當了呢?”

嗯,沒有的話,她也會讓他有!

已經換了五個師傅,當副都統的阿瑪、侍衛營供職的兩位兄長加一起,三對一,都能穩穩占據上風的她底氣十足著。

不服,就打服嘛。

真以為從普通孤兒到全國首屈一指的少年英才,她一路走來都是鮮花與掌聲呐?

正跟四哥月下飲酒的弘晝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莫名有點危險的感覺。當然他是絲毫沒往自家未來小福晉那裡想,隻恐皇阿瑪跟熹妃娘娘怪他帶壞了好四哥。

忙一口喝儘杯中酒,速度起身:“時候不早了,明日無逸齋還有課呢,就不叨擾四哥了。回見,回見哈!”

被留在原地的弘曆:???

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這,這還是爺那個飲必醉,不喝到儘興決不罷休的五弟?”

被問到的吳書來賠笑:“奴才私心想著,五爺怕是對福晉上心,盼著婚禮處處妥帖圓滿呢。這些日子,五爺可沒少往內務府跑。奴才恍惚記得,當年在家中時,長兄成親之前就是這。奴才額娘還常罵他,還未成婚便如此殷切。等大婚之後,還不得娶了媳婦忘了娘?”

在潛邸的時候,熹妃跟裕嬪同為格格。

毗鄰而居,同樣誕下了阿哥卻不甚得寵。一般不爭不搶,隻願好生守著兒子度日的她們很自然地熟悉起來。

連帶著的,同年出生的弘曆跟弘晝見麵機會就多,感情也特彆的深厚。

是以,吳書來這話一出,弘曆便皺了眉。

接著就以非議皇子阿哥的罪名,將吳書來狠狠罰了一頓。並讓院內所有太監宮女等觀刑:“爺曾三令五申,五阿哥與爺雖非同母所出,卻素來親厚,宛若同胞。”

“爺院中的所有人等,務必敬重五阿哥如敬爺。再有違拗,吳書來就是爾等榜樣!”

所有人等畏畏縮縮,點頭如搗蒜。

消息傳到正閒話的帝後耳中,皇後還不免誇了句:“弘曆這個兄長做的,倒是有模有樣。”

兒子們能兄友弟恭,雍正自然老懷大慰。

不過國人麼,慣常謙虛。雍正除了謙虛外,還吹毛求疵:“弘曆對弘晝倒是友愛,卻未免過於寵溺。一味縱著可不成,得寬嚴並濟。起好模範作用之外,還得敦促他好生學文習武……”

作者有話要說:弘曆拱手,半是疑惑半是無奈地看著自家皇帝老子:“這,兒子記得自己隻是兄長,不是個阿瑪?”

因弘曆而傳位胤禛什麼的,未見於正史。隻清實錄·高宗實錄,有過康熙壬寅,年十二,謁聖祖於圓明園之鏤月開雲。見即驚愛,命宮中養育。

雍正傳位詔書中有聖祖皇考於諸孫之中,最為鐘愛,撫養宮中,恩逾常格之語。

乾隆朝宗室昭梿所著的《嘯亭雜記》中有相關記載,乾隆本人也念叨了一輩子。

可事實上,這個恩逾常格並沒有什麼具體表現。倒是十四出征,康熙極為優待其子女,並為之操辦婚事。廢太子胤礽之子弘皙,更是康熙臨終前還惦著,特命封為親王。跟朱瞻基那官方蓋章的好聖孫,可旺大明三代根本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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