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搖頭,大喜的日子,他可不想看蠢兒子給他表演個泫然欲泣:“祖上沒有皇子必往嶽家迎親的規矩,也同樣沒有不許去的規矩。怎生裁決,在於你的意願,跟朕有什麼關係?”
當老子的都不管了,區區妃子又插什麼嘴?感覺到這麼個畫外音,並被精準殺傷的熹妃:……
再多私聊也不敢表露一星半點,隻溫溫柔柔笑:“皇上說得是,是妾想左了。這就……”
跟咱們弘晝道歉的話還沒說完,當事人已經如脫韁野狗般,跑到了養心門左近。看得皇後都輕笑:“皇上這婚指得好,成就了一雙佳偶。”
雍正點頭,微露笑意:“朕也這般覺得!”
裕嬪趕緊趁機謝恩並替兒子謝罪,說些個孩子平時孝順著,最是崇敬自家皇阿瑪,今日也是歡喜得過了頭等開脫之詞。
算算距離,迎親隊伍的速度等。
弘晝至少到了吳紮庫府上,弘曆才終於在熹妃鈕祜祿氏的萬千渴盼中姍姍遲來。
吳紮庫府上。
舒舒早早就被貼身侍女脆桃一塊溫熱的帕子抹臉上,溫柔而又堅定地喚起了床。
接著就是牛奶花瓣浴。
再熏香更衣地好一頓折騰,從天邊剛見魚肚白一直到太陽露出笑臉。
期間舒舒忍了又忍,才沒有直接暴走。
結果換了衣裳還有盤發、開臉、化妝等。一些個她曆經兩輩子,至今也喜歡不起來的項目。尤其那開臉!!!
竟真如古裝劇中所演的那樣,全福夫人先在她臉上敷一層粉。然後才拿出根長長的麻線來,利索地挽成8字形活套,右手拇指和食指撐著八字一端,左手扯著線一頭,口中咬著線的另一頭。
右手拇指一開一合,左手配合著右手。八字形套在臉上拉來拉去的,臉上細細小小的絨毛就都被拔起。
那綿綿密密,絲絲縷縷的疼。
仿佛鈍刀子割肉。
幾下就把她僅存的耐心清空,涓滴不剩。也就是這時候,她院裡二等丫鬟忍冬咋咋呼呼跑進來:“大喜,大喜啊,格格!五阿哥親自迎親,這會子已經高頭大馬到了府門外!!!”
哈???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再看舒舒的眼光都不同了。
還是全福夫人業務熟練,手上隻略頓了頓,臉上隨即就綻放出花一樣燦爛的笑,吉祥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說。難為她嘴裡叼著線,都不耽誤妙語連珠。
把速度提升到極致,妝容也半點不出錯。
輕施粉黛,薄點胭脂。
再沒有以往看劇時,那臉如刷牆、唇如塗血的誇張。倒是絞了麵、修了眉後,越發的眉眼分明,整個人都白皙細膩了許多。再配上內務府送來的,專屬於皇子福晉的香色,片金緣。前頭四條行龍,後邊三條行龍的吉服褂。
整個人看著都有了翻天覆地改變,再看不到以往那溫柔到有些怯懦的樣子。就好像蒙了塵的明珠被擦拭一新般,終於開始釋放屬於她的耀目光華。
再戴上那鑲滿了東珠、珍珠、紅寶石與金孔雀等的吉服冠。
配上金約、彩帨、朝珠、耳飾等後。
威儀儘顯,貴氣天成。
看得那拉氏跟李佳氏直笑:“怪道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妹妹換上這一身啊,跟換了個人似的。”
“可不?這貴氣十足的,讓人隻想近前行禮,道一聲福晉吉祥。”
說完,李佳氏還真福了一福。
舒舒被窘得臉上爆紅,如同抹了上好的胭脂般。剛要指責兩位嫂子的促狹,就聽外頭催促:“快快快,新郎已經跟爺與福晉見過禮,正往這邊來呢!妝容化好了吧?蓋頭呢?新娘子得拿在手裡頭的玉如意!”
弘晝就是在這一片忙亂之間而來,正將小福晉一身盛裝,美貌無雙的模樣看在眼裡。
看得他不由自主停下腳,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很輕。
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那一身皇子福晉吉服的舒舒身上,心中詩情澎湃。可惜他向來不擅此道,激動歡喜急切間,腦子都一片空白。萬千感概凝成一句話:“好看,福晉這一身,簡直全大清都找不出第二個的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弘晝:書到用時方恨少,竟然連首狂吹自家福晉美貌的詩都做不出來!!!
對於絞麵也叫開臉的描寫出自於百度
關於皇子福晉服飾等的描寫出自於《清史稿·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