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好麼,連爺都不叫了。不過這你你我我的,好像聽著更親近了點兒?到底才將將大婚,堂還沒拜呢。教妻什麼的,任重而道遠著。他也就沒再說什麼,隻略交代了下,便重又策馬走到了隊伍的前頭。
同樣存了來日方長,日後再好生教導的舒舒笑,打開那碩大的荷包。拿出裡麵被油紙包著的,指甲蓋大小,精美異常的小點心。
從中選了一個玫紅色,如玫瑰花的,輕輕送入口中。
濃濃的花香、綿密的口感,簡直讓她驚豔。
於是,淺嘗就變成了略墊墊肚子。從花香、果香再到菌菇、魚肉等。那精美的外表,豐富的內餡兒,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還是隨行女官再三提醒,隻吃點心又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乾。
舒舒才意猶未儘地停手,細擦了擦手。將空了半數的荷包交於女官,讓她務必妥善收藏,待到阿哥所後交予她的貼身丫鬟碧桃。
女官哪能想到,堂堂皇子福晉,居然能對幾塊點心看重到如此程度?
隻當這荷包是阿哥爺親手所贈,福晉才這般珍而重之。非但如此,連她在不顧規矩地在彩輦中便用了許多點心,都聯係到是阿哥爺巴巴送來上。
過後往帝後麵前回稟時,也說五阿哥對福晉頗為關心愛護,福晉雖然循規蹈矩,卻也不會因一味拘泥規矩而誤了阿哥爺關愛之情……
以至於沒等著翌日新人請安呢,帝後心中就已經蓋章了弘晝夫妻頗為恩愛。
當然這都是後話,舒舒現在還一無所知。
她啊,隻半個荷包的精美小點心下肚後,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以至於頂著那頗有重量的皇子福晉吉服冠,端坐在彩輦上,被抬著繞著皇宮繞了一大圈。從午後一直到黃昏,夜色微微時候。她也還神采奕奕的,下彩輦、走麻袋拚接而成的,象征傳宗接代的路。
跨火盆、跨馬鞍等等,順順利利沒有絲毫遲滯。
相比之下,四福晉富察氏就辛苦多了。
嬌養深宅,體質本就不如何強健的她。昨天夜裡就輾轉反側地沒睡好,今兒天剛蒙蒙亮就被拉起來香湯沐浴。然後絞麵、梳妝等,好一通忙活。
頂著那沉重的吉服冠折騰了一大天,也就是早起象征性地用了那麼一兩筷子寬心麵。
真又累、又餓、又渴、又乏,隻勉力支撐著。
按例,皇阿哥大婚,帝後倒也不必親臨婚禮現場。隻需要將象征二人身份權威的印璽至於父母高堂位置的椅子上,著皇阿哥與皇阿哥福晉跪拜即可。
可當今子嗣單薄啊!
除了已經過繼出去的三阿哥弘時外,如今膝下也就四阿哥弘曆、五阿哥弘晝跟養在身邊的八阿哥福慧了。
本身稀為貴,又趕著雙喜臨門。帝後不免雙雙駕臨,當了這高堂二老,受兩對夫妻跪拜。結果這一來,就發現同樣新婚的兩對兒,對比卻來得那麼大,那麼明顯。
弘曆雖也微微見笑,但比起弘晝那歡歡喜喜,仿佛得了甚無上至寶的樣兒,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富察氏雖蒙著蓋頭,看不見具體神情。可那拉著紅綢的手都微微泛白,身子都有些發顫。很讓人擔心,若沒有這紅綢的支撐,她會不會直接軟倒在地上。
尤其當另一位新娘姿態從容又挺拔,似乎根本沒受半點影響時。
這對比,就不禁更加強烈起來。
稍後的拜堂過程中,弘曆夫妻也是全程無交流。不如弘晝笑嘻嘻地總是低聲提醒,福晉小心腳下,注意蓋頭等等。甚至還要約定個小信號,務必做到整齊劃一。
嗯,雍正覺得,聒噪是聒噪了點兒,但至少說明弘晝很滿意這樁婚事。
小兩口有商有量的,眼看著就是情投意合啊!
而弘曆……
想想粘杆來報,說昨夜裡弘曆、弘晝哥倆對酌。分彆後,弘晝自己睡了婚房,弘曆卻與側福晉高氏共寢。雍正這眉就忍不住一皺,想著適當提醒兒子些。
可彆犯了糊塗,做了那等寵妾滅妻的混賬事!嗯,弘晝這樣,太過兒女情長了也不成。
還不知道危險即將到來的哥倆齊齊起身,用大紅綢花牽著各自福晉去往自己的新房。
終於能舒舒服服坐一會,舒舒都有點迫不及待。
可剛要坐下,新郎官就高喊了聲不可。舒舒一個愣神,就聽著劈裡啪啦有什麼紛紛掉在地上的聲音。接著她弘晝就在耳邊笑得特彆邀功:“那些惱人的花生桂圓都被爺弄地上了,福晉這坐吧。”
啊這……
舒舒一愣,到底彎了彎唇角:“多謝爺體貼!”
弘晝渾不在意擺擺手:“都是一家子夫妻,謝什麼謝?爺不過隨手施為,福晉不必見外。當然,福晉幼承庭訓,肯定特彆講禮數。要不……”
弘晝四下瞧了瞧,讓喜娘、宮女等離遠些。
這才湊在舒舒耳邊,用隻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道:“要不,你記得少捏幾個杯子?”
作者有話要說:弘晝:爺不是怕,主要是節儉。
哈哈哈,下章開始立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