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就是殺招,直接往弘曆死穴上招呼。
直讓他心下一懍,俊臉漲紅,滿腔憤怒如排山倒海:“你,你你你!!!”
舒舒卻半點都不怕他,徑自揚唇微笑,如月光下優雅綻放的蓮:“我,吳紮庫氏,副都統五什圖掌珠。今上欽賜的五福晉,五阿哥弘晝嫡妻。奉皇阿瑪口諭,敦促我們爺上進。自此後日夜懸心,唯恐自己才疏學淺,不堪皇阿瑪托付。”
“真真寢不安席,食不甘味。這不,正月下徘徊苦苦思索。不想就逛到了兩所相連處,聽到我們爺與四哥喝酒。又不小心聽到四哥你……”
“情急之下,顧不得儀態等小事。直接翻牆過來,以為勸阻與警示。四哥不說感激也就罷了,怎還這般咄咄逼人?”
弘曆:!!!
再想不到弟妹除了怪力外,還特彆的牙尖嘴利。
竟三言兩語間,變無禮為正義。
更讓剛剛還瑟瑟縮縮,如出殼小鵪鶉的五弟跟找到母鳥似的。頃刻就忘了剛剛惶恐,特彆讚同地撫掌:“四哥,我福晉說得對啊!外人隻道皇阿瑪心狠,咱們當兒子的卻該看得分明。三……啊呸,弘時年長,素來更得皇阿瑪偏愛。他也一度以雍親王府世子自居,等皇阿瑪登基後,他更是……”
弘晝搖頭,特彆的不認同:“好家夥,都跟被冊封了東宮太子似的,玩兒起了仁柔寬博那一套。每每跟皇阿瑪唱反調,幾度替阿其那、塞思黑求情。渾然不記得誰是他的老子,他是哪個的兒般。”
“不然,也不能讓皇阿瑪動那麼大肝火……”
弘晝搖頭晃腦,好一陣叨叨叨。最後還以自己舉例:“真不是皇阿瑪心狠,不然的話,他怎不把我這等不成器的,屢屢讓他生氣窩火的過繼出去?還不是念著父子親情,心中不舍麼!”
總之,三哥弘時事上,便是皇阿瑪狠心,也是那個明顯腦子不夠用還自以為大聰明的家夥自己作的。
以為虎毒不食子,沒想想皇阿瑪慣著過誰?
皇瑪嬤鬨騰了那麼久,又是卻封號、又是不肯遷宮地試圖為十四叔張目,照樣沒改了他被圈禁的命。隆科多被叫了那麼多年的舅舅,宣布罪狀的時候也毫不帶猶豫的!股肱之臣,曾被稱一聲恩人的年羹堯,第一個跟皇阿瑪下跪的三皇伯……
一個個血淋淋的例子擺在麵前,就是不肯學乖又怪哪個!
弘晝垂眸,不肯給傻瓜多一個歎息。隻想順利揭過這茬兒,彆讓四哥對他們夫妻倆存了芥蒂。
弘曆:!!!
就後悔,特彆的後悔。早知道就不扯什麼風雅,直接把弘晝拉到外麵去。找個安全所在,弄些個精致酒菜。席間殷勤勸幾杯,什麼話套不出來?偏偏一時考慮不周,鬨出這麼大的動靜。
好在他話到嘴邊留半句,並沒有直白說出來。
如今倒也不是沒有絲毫轉圜。
想明白其中關要後,弘曆皺眉,一臉的痛心疾首:“弟妹婦道人家沒念過許多書,也不了咱們弟兄的深情厚誼。會有誤會也是難免,難道五弟也這般想愚兄?”
“枉爺瞧你日日往工部,卻從不對工部事物上心。反倒將好好的工部,變成了你的演武場般。唯恐傳揚到皇阿瑪耳朵裡,惹他老人家龍顏大怒,又拎鞭子抽你。這才急慌慌將你換來,衡量著勸慰一二。結果……”
“結果卻沒想到,弟妹竟然誤會至此。不但翻牆而來,氣勢洶洶,還直接這麼大口黑鍋扣在為兄頭上!”
混賬玩意還性彆歧視?
舒舒大怒,都忘了自己那溫良端雅的人設。直接冷笑勾唇:“婦道人家怎麼了?竟讓四哥這般譏誚。奇了怪了,難道你不是婦道人家生的?”
這跟直接罵娘有什麼區彆?
沒有啊!
登時讓孝子弘曆怒火竄起萬丈高,手指著舒舒跟弘晝咆哮:“你,你就由著這潑婦胡言亂語,辱罵宮嬪?”
斷沒想到事情能急轉直下至此的弘晝傻眼:“我……”
“你什麼你?今兒你但凡眼中還有爺這個四哥,就好好教訓她一頓,好讓她知道宮中不是吳紮庫府上,容不得她撒野!”吼完,弘曆還一腳踹在了弘晝屁股上,非讓他一振夫綱。
好讓那吳紮庫氏知道知道這規矩二字當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