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吃這個苦, 永琨當即下地,表演了一趟拳。並狠狠拍了拍自己胸脯:“阿瑪額娘,二哥姐姐妹妹你們看啊!我這壯得跟個牛犢子似的, 根本就不用喝藥!!!”
“額娘說過, 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咱們,咱們不能犯罪不是?”
舒舒原本還想饒他這一遭,一聽這話, 當即就笑了:“額娘的話,你記得到清楚。那你小子怎麼就忘了, 額娘也同樣強調過。”
“反複申明自家人再怎麼摩擦矛盾,也是自家事,得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嚴禁把壞心眼兒使在自家人身上,嚴禁以離家出走等方式,試圖對家長進行威脅恐嚇呢?”
啊, 這……
永琨撓頭:“兒子都已經留下紙條了, 算,算不上離家出走吧?”
嗬嗬!
舒舒冷笑:“你留下的那是字條麼?那是挑釁!嘖嘖,既然已經奔赴你夢中的桃花源了,怎麼還急吼吼回來?”
說起這個永琨訕訕撓頭,在額娘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艱難解釋:“這,這個……兒子,兒子是專門回來, 跟姐姐妹妹道歉的。”
“兒子之前無知,不知道撫蒙的凶險,隻知道那是身為公主宗女應儘的義務與責任!”
“直到今日,大哥拿宗人府的資料給兒子看。兒子才終於明白,撫蒙二字之後, 有多少辛酸無奈。那犧牲二字所代表的,又是怎樣的沉重。兒子……”
永琨哭,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
舒舒還當他不會說些積極努力,絕不讓姐姐妹妹們淪落到被撫蒙境地。
結果,小子卻一條條的,逐一分析起了撫蒙公主宗女們漸漸淒慘的原因。:“兒子才知道自己想得到底有多簡單。也許,是咱們滿人自從入關後,漸漸疏於騎射。公主宗女們更是養尊處優,學著漢家閨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身體素質越來越差,自然再難適應塞外風沙。”
“蒙古那邊缺醫少藥的,條件自來艱苦。遇到生產等,本就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危險事,自然更加艱難萬分。”
“也或者,蒙古對朝廷隻是麵服心不服。不願流著皇室血脈的孩子,接管了他們的祖宗基業,所以暗下黑手……”
好一番推測過後,永琨握拳:“額娘,從明天開始。求您,多指點指點兒子武藝吧!兒子要努力學習,做一個英姿颯颯的大將軍。”
“震懾住那些魑魅魍魎,讓他們再不敢使些個鬼蜮伎倆。不管姐姐妹妹們以後會不會去撫蒙,我大清的公主宗女等,都不該再被短命、無子等陰影籠罩!”
一句話說到底,三阿哥要奮起了。
要勤練武功,積極奮進,成為姐姐妹妹與大清所有公主宗女們的依靠。
再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麼番話的舒舒愣:“這……你說的這些,應該都是原因之一吧。不過最要緊的,應該是教養嬤嬤。”
舒舒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分析帖,淺談清朝撫蒙的公主宗女等,為何多早夭、無子等。除了公主年紀小,身體差。滿蒙麵和心不和之外,最大的弊端就是他們的教養嬤嬤製度。
為防皇子,皇女過於親近生母,打從孩子一落地就配備了乳母。皇子皇女們一年到頭,見自家生母的次數都少。
悉數養在奴才手中,親近乳母多過生母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因皇子皇女生母不得寵,自身性格也懦弱等,竟然受製於家奴。
尤其公主!
出嫁之後,與額駙分府彆居。一應事務都掌握在教養嬤嬤手裡,連夫妻相見,都要賄賂於她。否則的話,甚至會被奚落嘲笑。
原本保護公主不受欺淩的製度,最後卻養出一幫欺主奴才。讓原就遠嫁,水土不服,思鄉成疾的公主再多上夫妻難得相見,獨守空閨,受製於奴才諸般不順。
所以愈發萎靡,小小年紀便鬱鬱而終。
“教養嬤嬤?”烏雲皺眉:“不會吧!呃,女兒沒有懷疑額娘判斷的意思。隻是不可置信!”
“對呀!簡直不可想象。”泰芬珠也跟著誇張伸手:“畢竟那都是內務府分下來,伺候公主、宗女的呀。與公主府的侍衛一道,都是服務於公主的。難道……”
“難道她們還敢奴大欺主?”
從小在蜜罐子裡長大的姐妹倆震驚,簡直不敢去想這其中的可能性。
倒是弘晝皺眉:“福晉所言,可有什麼依據嗎?”
後世看小論文看的?
這理由也不足為外人道呀!舒舒微笑搖頭:“若說證據,還真沒有,不過是我的一點小小推測罷了。”
“嗯,前麵看到過十七叔家堂妹對她教養嬤嬤百依百順的樣子。再結合公主額駙分府彆居,正常的夫妻見麵。還要提前打報告,征求教養嬤嬤同意這點所做出的合理判斷罷了。”
“爺若是想驗證一二,那還不簡單嗎?雖然撫蒙的公主宗女多,留在京中的也不少呀!您要找她們額駙喝喝茶,聊聊天,談談人生理想。一個個的,還不快馬加鞭而來?”
到底舍不得那些如花般的女孩,就這麼寂寞凋零,毀在些個老刁奴手裡。
舒舒說後麵兩句的時候,都不由帶了點慫恿的味道。
“嗯!”弘晝重重點頭:“福晉放心,這事兒爺肯定記在心裡。很快就會著手調查,絕不會讓滿蒙聯姻的大計,毀在幾個該死的奴才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