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喜, 喜脈???舒舒雙眼圓睜,驚天動地一頓猛咳。嚇得弘晝趕緊上前又是拍背又是安撫的,看著永瑛那目光冰冷如霜雪。
可把永瑛給委屈的喲!
連說他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想給額娘報個喜。
結果越說,弘晝的眼神越淩厲。
終於平複過來的舒舒笑, 輕推了他一把:“乾什麼呢?怎麼用這種眼神瞧著咱們永瑛?太孫妃有喜, 大清皇室後繼有人, 這是好事兒啊!我, 我就是陡然聽到這喜訊,有些沒反應過來,與孩子無關。”
莫說四十歲前頭當上瑪嬤了, 大婚早, 生育早, 兒子大婚也早的。三十歲就完成了升級目標的, 也大有人在。
隻是她雖然穿越多年, 依然記著後世晚婚晚育, 優生優育的概念。所以很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還不到四十歲就要當上奶奶的事實。
非是兒子兒媳的錯。
深深知道她這個心結的弘晝一眼瞪過去:“怎麼就跟他沒關係了?分明是他冒冒失失,嚇著了你。沒兩腳踹過去, 都是爺看著他好歹身為太孫,眼看著就要當阿瑪的份兒上!不然……”
弘晝揚了揚拳頭:“任何一個惹福晉心裡不舒坦的,都彆想好過了去!”
舒舒特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你啊,真是一百歲也改不了這小孩子一樣的脾氣。虧得孩子們一個賽一個的懂事, 否則見天父子父女大戰, 才累壞了我這個調節員。”
弘晝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成成成,爺的錯,爺閉嘴, 福晉千萬彆動氣。”
“不然氣壞了,還得是爺心疼。”
舒舒不理他,隻對永瑛細細打聽:“什麼時候測出來的喜脈?多長時間了?兒媳可有什麼反應麼?”
事無巨細,色色樣樣打聽了個遍。
聽說婉瑩胃口不好,還將自己用慣了的廚子讓了出來:“這張廚子最擅長清淡小食,那一手拌菜更是開胃下飯的良方。”
“當初懷永璧的時候,我就是靠著他那手拌菜,才過了個相對愉悅的孕期。等會子你將他帶回毓慶宮去,看看是否合婉瑩的胃口。”
永瑛連連推辭:“這,這怎麼好奪了額娘慣用的廚子?”
舒舒笑瞪了他一眼:“有什麼好不好?這個時候,當然是以兒媳婦和孩子為重。橫豎府上廚子多著,少了一個張廚子,也餓不著你額娘。”
“倒是你小子,萬萬仔細。好生照顧我兒媳婦跟未來的孫子孫女,切莫出丁點差池。”
生怕他不以為意,舒舒還特彆講起了當年弘曆家的大格格。
便知道額娘是怕他不知深淺,輕忽了後宅爭鬥。以至於引了些蛇蠍美人入毓慶宮,讓她們大了心思,甚至敢對正室嫡子下狠手,重複了當年四伯後院的慘劇。
永瑛也忍不住俊臉一紅:“額娘放心,兒子省得。”
眼見好大兒窘迫如斯,弘晝難得起了幾分父子情。忙嬉笑著對舒舒說:“彆人家的婆婆一聽說兒媳懷孕,忙不迭就送幾個丫頭過去。”
“唯恐兒子受了委屈,福晉倒好,先對兒子耳提麵命。嘖,也不知道那納蘭氏上輩子積了多少福德,今生才能有幸做你兒媳。”
暴力舒舒一巴掌拍在他後背上:“說的什麼混賬話?我,我是那麼混不吝的嗎?爺彆忘了,我可是三胎生了五個寶,最體會過生育艱難危險的。”
“如今兒媳冒著如斯危險,為咱們兒子綿延子嗣。”
“咱們做長輩的,關心惦念都還來不及。怎麼還能在這節骨眼上,給人添堵?”
幾所不欲,勿施於人。
舒舒覺得,自己便是土生土長的大清人,該也做不出那本惡心人的事情來。更何況她是後世而來,學了一腦子的先進知識與思想呢?
所以,舒舒不但自己不做那個惡婆婆,還要想法子敲打自家兒子。
本也沒打算在這個節骨眼上納妾的永瑛笑:“額娘放心,兒子也不是那種混不吝的。”
而且,他跟福晉早有默契。
自然會依言而行,不做絲毫違背。隻是當晚,李嬤嬤就言說子嗣為重,鬥膽請太孫移步前院。永瑛雖然有點不願,但到底是福晉最為倚重的奶嬤嬤,拿出的又是這般讓人不好辯駁的理由。
他多囑咐了婉瑩幾句,倒也往了前院。
可……
才洗漱完畢,發尖還滴著水。永瑛正一邊拿帕子擦拭,一邊往房間裡走。才一推開門,就看見床前立著一個聘聘婷婷的女子。
正對他搔首弄姿,用那種膩死人的聲音嬌嬌地喚了聲太孫。
頃刻間,永瑛就覺得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膈應得他緊緊鎖眉:“哪個讓你進來的?”
那宮女妖妖嬈嬈笑:“回太孫爺的話,奴婢春柳,是太孫妃的陪嫁丫鬟。領了太孫妃娘娘之命,前來伺候太孫爺。”
“哦?”永瑛似笑非笑地勾唇:“你說你,是太孫妃派來的?”
那春柳微微低頭,露出優美的頸子:“回太孫爺的話,正是,啊!!!”
淒厲悲慘的痛呼聲中,永瑛一腳過去,直接將人踢飛。
真如空中柳絮。
一口老血吐出來的春柳:……
萬般不解地看著他:“奴婢也是奉命而來,太孫爺若嫌棄奴婢貌陋,在將奴婢打發回太孫妃處即可,何必下此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