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寶(1 / 2)

兩位家主雖性格大相徑庭,但處事習慣也不免有所重疊。

譬如他們都是果斷決絕的人,做事乾淨利落,一旦給某件物什打上了標簽,就不會再多看一眼,浪費時間反複揣摩。

他們都確認了夫妻死亡並非咒靈所為,之所以要多此一舉再來屋舍一趟,其實是針對阿音。

套出阿音的話,拂卻她身上的迷霧,再三確認她於人類的無害性。

由他們親眼判定,她是正是邪,是否具備“人心”。

這並不是疑心病,而是作為禦三家家主的責任和擔當。

世上多少的邪祟魍魎,普通人又是何其的孱弱無能,若沒有能人異士肩負使命,護一方平安,脆弱的人類逃不過淪為口糧的下場。

咒術界的定位便在於此。

而咒術界頂端的禦三家,執掌了兩大家族的他們,在“非人”一事上隻會更加敏感,縱然能看出阿音咒力的純淨,也要上個雙重保險才行。

這和他們本人對阿音的好感多少無關。咒術師的使命就是祓除邪祟,此乃大勢,他們也早過了天真輕信的年紀。

不得不說,阿音不做人了以後,直覺非常準。她選擇和盤托出,歪打正著,兩位家主心中盤桓縈繞的疑慮消弭散去,冰冷審視的目光也被溫暖包容所替代。

她把信任交付了他們,那雙澄澈的眼睛裡,他們看到了未曾丟失的人心。

這樣就足夠了。

於是禪院溫柔了眉眼,撫摸著少女的頭頂,承諾他們不會傷她。

於是五條展露了笑顏,捏捏少女軟嫩的臉頰,稱道阿音是個好孩子。

不論彆人作何想,他們不會對困囿的人類視若無睹,也不會拿疑心揣測真心,他們的氣量還沒有小到那個地步。

至少在兩位家主這邊,阿音被劃入了人類的陣營,因著實力未長成,也被圈在了保護範圍內。

阿音茫然地捂著被五條捏紅的臉頰,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的態度忽然轉變,遲鈍的少女尚且不知,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然成功抱上了兩個大腿。

回到臨時據點的小屋,五條對著簡陋的日曆開始算日子。

“你在做什麼?”阿音好奇地探頭。

“算時間啊。”銀白長發的青年如是說道,他收斂力道,輕揉了一下阿音探過來的雪白腦袋,“彆看我和禪院閣下現在這麼悠閒,當家主可是很忙的呢。”

“就連這難得的外出時光,也是我死纏爛打好不容易從天皇陛下手上搞到的……”

禪院輕咳一聲,提醒某人住口,禦三家的臉麵都快被他丟光了。

於是五條話鋒一轉,跟阿音掰算起了接下來的行程。

“兩個月是最寬期限,我和禪院閣下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把事情做完。所以跟著我們走的話,節奏可能會很快,阿音沒問題吧?”

阿音點頭,就聽五條接著說道:“那麼我打算三天內解決掉這件死亡疑案,剩下兩個月搞死鬼王,阿音跟得上吧?”

阿音:……

你他媽說什麼,兩個月內鯊了鬼王?

阿音頓覺腿軟,然而她瞅了瞅滿麵笑意的五條,又看了看雲淡風輕的禪院,好像揚了鬼王的骨灰這事對他們而言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於是阿音堅強地支棱了起來。

他們都不怵,她怵什麼!

兩人一鬼愉快地給鬼舞辻無慘定下了死期。

………

說三天結案,就真的隻用三天,多一秒都不算的。

阿音眼睜睜看著兩位家主終於放棄了摸魚,分工明確,效率極快地找到了突破點。

禪院惠先是從村長這邊套話,套出了那對夫妻的個人信息,再從中篩選有效信息。

不過可惜的是,這對夫婦可能也知道自己在乾違法的事,對個人隱私都嚴防死守,除了姓名生卒年月外,挖不到其他東西。

既然如此——

禪院惠乾脆利落地把筆一扔,扭頭說道:“五條,從被拐賣的孩子身上入手。”

“在查了在查了。”五條悟懶散地搖著折扇,“從傳回的消息裡看,值得注意的有四家,都是普通人戶,但經過問詢,在孩童失蹤後他們都做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