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日常摸魚開小差的惠,也訝異地抬起了眸。
兄弟,這麼勇?
經由這位成員的提醒,惠才想起來。
每五百年一次的、天元大人的肉身重置期限似乎要到了。
天元大人可以說是全咒術界的支柱,為了穩住其存在,每隔五百年,就需要一名星漿體與之同化,重置其狀態。
【q】竟然想打星漿體的主意。
惠一時無言。
他很想問問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如一滴油漸入了沸鍋裡,引爆了全場。
“好主意!”
“有【m】大人在,高專的防護措施肯定奈何不了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能顛覆全咒術界!”
惠:……
哦,原來是他給你們的勇氣。
惠在【q】裡混了將近一年,他們的腦回路,他可以說是摸得很清楚了。
短短幾秒內,惠就構思好了如何有理有據地忽悠他們乾下去,但要按照他指揮的步調走。
他還得不動聲色地給高專那邊透露消息,注意加強對星漿體的防護工作。
他實在是太難了。
惠心累地想。
天元大人與星漿體的同化期限迫近,如此大事,阿音當然早有準備。
“硝子不在嗎?那就交給你們吧。”
阿音微笑著把任務單塞到了dk二人組手裡。
“保護好這個叫‘天內理子’的妹妹哦。”
阿音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油傑一眼。
夏油傑被她看得莫名其妙:???
如今的阿音很是相信前世羈絆這種東西了,夏油傑肯定能保護好天內理子的,這點她不用擔心。
為了給dk們降低難度,阿音好心透題。
“盯上了天內理子性命的,主要分兩派勢力。”
“第一個是信仰崇拜天元大人的宗教團體——盤星教【時之容器會】,以非術師居多。”
“第二個,是詛咒師組成的集團【q】,他們最近的動作很囂張啊,解決這波人就麻煩你們倆了。”
阿音的心態很放鬆。
一個非術師宗教團體,一個實力菜雞的詛咒師集團。
這不就是送的嗎。
如此輕鬆的心態,持續到了次日早晨,阿音接到了一通來電為止。
“喂?”
男人懶洋洋的聲線頗有辨識度,而他會打電話給自己的次數屈指可數。
阿音握著手機,心頭掠過七八個不好的猜想:“怎麼了?甚爾君。”
“啊,是這樣。雖然這也算是我自己的私事,但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和你說一聲吧。”
甚爾的指間夾著香煙,吐出一口霧氣:“我接到了盤星教的委托,他們想雇傭我去暗殺天內理子,你怎麼看?”
阿音:草。
阿音當場就蚌埠住了,眼神呆滯,表情破碎。
“啊……啊??”
她怎麼看?你居然還問她怎麼看?
她是人形x乎嗎,求問該如何看待自家人窩裡鬥的場麵?
問就是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阿音在禪院家乾了這麼多年,心理素質絕對過硬。
很快她就從這爆炸性消息裡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飄忽不定:“你……你接下委托了嗎?”
甚爾深沉地說道:“我本來是不想的。”
“但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阿音:你好。
忍住在電話裡咆哮“是我的禪院家虧待你了嗎?!!”的衝動,阿音開始做深呼吸。
冷靜,冷靜。
換個思維方式想想……說不準,這是一場機遇。
阿音的眸光閃爍,心裡劈裡啪啦打起了小算盤。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都一年了,悟的實力還是沒有實質性的突破吧?
阿音可還記得,前世的那位“五條悟”,一手無下限配合反轉術式出神入化,直到他死的那一刻,仍然沒有人能動搖最強之名。
比起那一位,現在的五條悟還是弱了點。
果然是沒遇到真正的對手吧?
阿音思忖許久,輕聲說道:“既然如此,甚爾君,你就去做吧。”
“嗯??”這回甚爾是真的詫異了。
“咒術界的死活你不管了?”這不對啊,和這家夥的性格不符啊。
“不是……我是說,你願意再接受我的一個委托嗎?”
阿音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你稍稍偽裝一下,不要露出真容,然後……”
風聲乍起。
葉落水靜。
無聲的靜默籠罩於屋內,似是錯覺,阿音聽見了電話那頭的輕聲嗤笑。
“你還真是為那小子煞費苦心,行吧,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