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很久才有人發問：【那個, 之前說年頭月尾描年至不是抄襲就直播吃一套《亂世》的呢，我這裡有，給你燒成灰寄過來好吃一點，怎麼樣：）】。
隔壁轉載的帖子在開直播之後, 短暫地沉寂了幾分鐘，這些被限流限製地進不去的網友都還在罵。
結果罵著罵著, 罵的人越來越少, 一群人語氣複雜的越來越多——
——【我認輸, 我服氣了，還在罵的去看看吧, 太尷尬了】
【有一..尷尬，還在罵的去微博上看看吧, #年頭月尾玉碎本人#已經爆了，誒，我去買十套亂世自罰，我對不起美人, 我這就抱著你好好安慰安慰】
【樓上你知道嗎，因為你這一句話, 年頭月尾太太哄了我兩個小時】
【但凡你們多吃兩粒頭孢，你要知道, 仙子是不會下凡來和我們這種凡人談戀愛的】
【從微博回來了，我現在神誌都是恍惚的, 太可怕了, 我一直以為長成年至那個樣子就夠牛逼了, 沒想到還有更牛逼的...】
【在一年前，要是有人告訴我玉碎可以真人演，對方的墳頭草都會有三米高，但是現在告訴我玉碎要是作者來演，我可以！！！！一人血書年頭月尾演玉碎！！！！】
【日，微博已經被玉碎直男粉攻戰了，好幾把可怕，年頭月尾微博下全是喊老婆的，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們不是直男嗎？！】
【港道理在年頭月尾那種顏的衝擊下，討論彎直沒什麼意義了吧...】
【不行，我真的不行了，我不能待在直播間裡了，長久地看這張顏，我晚上會做春/夢的...】
【樓上不待就出來了吧！！！我有個朋友得癌症了臨死前想在直播間裡看一眼年頭月尾太太！你出來我就讓她進去！】
【出來是不可能出來的，法治直播那麼好看，我想要一輩子待在這裡.jpg】
【你們吹過頭了吧？能有這麼好看我就直接跳氵…】
年寧本人對這些圍繞著他臉的討論一無所知，隻是有條理地介紹了自己的證據，不過審核過程還是卡在了同一個地方。
王方羌咬死力爭：“鑒定時間隻差一個月，很有可能是誤差。”
年至不敢看年寧，他低頭繼續辯解：“..穆晟，顧少也說過，他是在俄羅斯練習冬泳的，我是在俄羅斯交換學習的時候遇到的他，然後畫下的這幅畫，這是我的靈感來源，我記得年寧你，沒有去過俄羅斯的藝術學院吧。”
年寧當然去過，但他也知道清楚，他走得不是正規渠道，又是個旁聽生，很多東西很模糊，要弄虛作假很容易。
他知道年至已經調換了他的學習檔案，藝術生相對自由，英國的薩斯更是以自由聞名的藝術學校，基本不怎麼管學生，也禁止在校內裝監控，年至在英國那邊沒有固定學習的記錄。
但也不至於一點痕跡都沒有，年至這麼一個大活人在英國待著，年寧查了好久，愣是一點證據沒有找到，尾巴被掃得乾乾淨淨，這種程度的掃尾已經超出年家的能力了，年寧微微地看了一眼背後的林鶴塵。
——他猜是林太太請了自己背後這位出來。
檔案一換，痕跡全無，年至和年寧長得像，年至自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但年寧覺得很有意思——明明是他一點優勢也沒有，年至勝券在握，但年至這個小舅舅就站在他背後的，剛剛居然撒謊還打磕巴了。
年至從小到大都喜歡撒謊，撒的慌無論多拙劣，年父和林太太都信，然後還要按照年至的慌教訓他一番，要麼是把年寧關在屋子裡，要麼就是沒收年寧的繪畫工具，倒是很少體罰他，林太太比較青睞羞辱他。
比如五歲的時候，年至說自己偷了他的畫筆和材料，林太太就罰他用嘴叼住畫筆站在年宅的門口，身上掛著一塊牌子——【我偷了弟弟的都東西，我認錯，對不起】。
年寧一直站了一整天，等到傍晚年父回來，覺得他這樣丟人現眼，才把年寧喊回來。
但年寧從沒見年至撒謊還如此畏縮的——就好像是林鶴塵站的不是年至這一方，而是年寧這一方一樣。
他淡淡的：“你繼續。”
年至咬住了下唇，輕輕地看了一眼林鶴塵的臉色，但什麼也看不出來，於是繼續道：“我覺得我沒有抄襲。”
年寧都聽笑了：“你覺得？年至，我再問一遍，你確定自己沒抄？”
年寧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他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走顧穆晟的路子，於是他做的準備都是直接從年至的路子走——
——他不需要彆人作證年至抄襲了他，那多沒意思，年寧要年至親口向所有人承認，自己抄襲了。
英國的確是沒有證據，但俄羅斯那邊有，掃尾的人似乎不想調查他在俄羅斯和顧穆晟的事情，讓年寧抓出了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