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梵人高馬大的,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年寧不說話,陳翡見年寧開門一直沒回來,也警惕地拿著一個烤盤過來了,看見門口站著的江梵更是心裡一怵,聲音都有點抖:“這人誰啊?”

江梵身高夠高,常年打拳身強體壯的,長相又不和善,臉上沒什麼表情的是看著更是凶得人心裡發慌,遠遠看過去滿身風雪地堵在在門口,跟什麼歐美恐怖片開頭似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從腰間掏出槍把一屋子連人帶狗全部給突突了。

陳翡拿著烤盤的手,微微顫抖,隨時準備給這人當臉一盤,卻聽年寧無奈地說:“我不是你老婆,我兩已經離婚了,江梵,你放手,我送你進城裡住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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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翡一愣,她的眼神往下,落在了江梵的手上,這看起來跟門差不多高的男人神色冷漠,但是手上卻是牽住了年寧的衣角不放,語氣也是淡淡的,但陳翡卻莫名聽出一股子委屈和撒嬌的味道來:“老婆,冷。”

陳翡:“……..”

陳翡默默地放下了烤盤。

她轉頭問年寧:“他是你哪個前夫?怎麼感覺…”陳翡表情微妙地用手指指了指腦袋,她語氣複雜道,“他是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感覺不太聰明的樣子,小夥子看起來一表人才的,可惜了….”

年寧哭笑不得:“媽,他喝醉了就這樣。”

陳翡輕輕嘖了一聲,嫌棄道:“敢在俄羅斯郊外獨自喝醉的男人,不是想自殺,就是真的傻。”

年寧一時之間竟然反駁不了陳翡,俄羅斯郊外這幾天都在下大雪,如果再酒館喝醉了一個人走回去是很危險的事情,很多時候一個沒站穩砸雪地裡睡著了,那可真的就是長醉不醒,會被活活凍死的。--

年寧隻好說:“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陳翡揮揮手道:“也彆讓人家去城裡出賓館了,我們沒車不好弄他,你和我孤兒寡母,兩個寡婦,你還懷孕了,不安全,先讓他進來吧,這傻子全臉都是霜,指不定在門口站多長時間了,沒傻也給凍傻了。”

陳翡一句話說自己和年寧是寡婦,就把年寧所有前夫和年父說死了,一句話死五個男人,聽得出來陳翡對江梵這麼大晚上上門來也有氣,但是總不能真把這醉漢扔門外凍死了。

年寧遲疑了一下,還是拖著江梵進門來了,說:“你進來吧。”

江梵很聽話地進門來了,但是他喝得是真的多,人又是醉的,身材又高,進門也不低頭,直接給撞裡麵小門上了,他捂著自己的額頭有些迷茫地看著年寧,頭上撞出了抹額似的一道紅痕,江梵看著年寧說:“老婆,進不來,矮。”

陳翡笑得烤盤都砸腳上了:“你還說他不是傻子,我見真傻子都沒有他傻的,你是因為他傻所以和他離婚的嗎?”

年寧也被弄得有點想笑,說:“不是因為他傻,是因為他死了。”

陳翡:“…….

陳翡驚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你不早說!我說大晚上的怎麼上門來!原來不是個活人啊!這是丟了幾個魂魄啊癡呆成這樣了!”

年寧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他看起來是死的,但是其實沒死,就是辦了葬禮,然後人是活的。”他一邊說一邊讓江梵低頭進來,然後把門關上,江梵喝醉了酒之後就特彆聽話,低頭進來之後又轉身認真把門彆上了,像條大狗似地更在年寧後麵。

一進屋子,江梵身上的雪就化了,年寧伸手習慣性地給他脫濕掉了的衣服,結果被江梵一下子抱住鎖在懷裡,年寧被江梵一路乖巧的形象欺騙了,這才想起這人喝醉了的壞習慣,就是黏他。

年寧無奈地推了一下:“放手。”

江梵悶聲道:“老婆。”

陳翡看得怒了,陰間的人還叫陽間的人老婆,沒有這個道理,太不吉利了!她一拍土豆屁股:“上!有人欺負年寧!”

土豆齜牙咧嘴地就衝過去了,在江梵腳旁邊汪汪直叫,它長得一副狼樣子,這樣凶性畢露地叫起來的時候,看著還挺唬人的,江梵的頭擱在年寧的肩膀上,他移開目光淡淡地看了土豆一眼,說了一句:“你吵著他了。”

土豆迅速嚇得嗚咽了兩聲,耳朵趴下,夾著尾巴躲在了陳翡後麵小聲地叫,跟告狀似的。

陳翡看呆了——這完全就是假狼遇到真狼的區彆,土豆被江梵嚇到了。

年寧沒辦法,他隻好下命令:“你讓我過去坐在沙發上,你再來抱我,我站不動了。”

對喝醉了的江梵不能硬著來,年寧根本沒這牲口有力氣,隻能唬著他來,而且他是真的被抱著站不動了,江梵抱得緊,頭擱在他肩膀上,他腰都被放擱軟了。

等到坐過去在沙發上,眼看江梵就要抱過來了,年寧眼疾手快地把土豆塞進了江梵的懷裡,土豆被江梵緊緊抱住,江梵埋進土豆的肚子裡,聲音翁甕的:“老婆,你好暖和。”

土豆努力地從江梵地臂彎裡伸出了自己的狗頭,迷茫地吐著舌頭,土豆似乎有些怕江梵,還討好地舔了他兩下他的手,江梵越抱越緊了,他聲音低啞:“老婆,你親我…”

江梵因為被“親”了這兩下抱得太緊,把土豆勒得汪嘰叫了一聲,求救般的看向了陳翡都和年寧,四條短腿拚命地在沙發上刨動。

江梵頭埋在毛茸茸的狗肚子裡:“彆離開我…”

在旁邊看著的陳翡:“…..”

表情一言難儘的年寧:“…….”

陳翡咳了一聲說:“這樣對土豆是不是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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