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裡這人的手還在不老實的動,年寧的手是畫畫的手,很柔軟,隻有握筆的指腹有一點繭,肌理細膩,和江梵這種風吹日曬過的不一樣,年寧的手落在江梵身上的時候好像是被一塊精貴的絲綢擦過,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神經。

他低啞地說:“年寧…”江梵深

呼吸了兩下,他翻身壓住了年寧,湊過去小心地親吻他唇角,貼在他耳邊低語說:“你說停就停..”

…..

年寧第二天睡了個好覺,他和江梵沒做到最後,但是也是難得地舒緩了一下欲望,這讓他縮在被窩裡,整個人都有點懶洋洋的,使不上勁。

江梵已經很克製了,但是他還是有點撐不住,手都酸了。

年寧想,這人果然如他想的一樣,真的過分能乾了,他之前還在想是哪個零氣

十足的人才能承受得起江梵這種大猛攻下山,沒想到居然最後落在了他自己頭上。

誒,年寧心情複雜地看自己還有點發麻的手心,他昨晚在皮的時候,萬萬沒有想到乾這事還能耽誤他畫畫。

還有點慶幸,幸好江梵暫時動不了他,不然他發麻發酸的,估計就不是手,而是彆的什麼地方了。

他睡到了中午才被江梵拉起來穿衣服,年寧打著哈切趴在江梵的背上被他背下去,到了樓下對上到陳翡意味深長的眼神,年寧還是有點臊,他默默地拍了拍江梵的肩膀:“放我下來吧。”

江梵皺眉:“你腳扭了,能少走就少走。”

陳翡沒好氣又帶著笑地白年寧一眼:“我也是這麼想的,有人願意背你,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哦,對了。”陳翡低頭正在擺盤子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看向年寧:“你那什麼畫畫的學院裡,那個老師聯係我了。”

年寧說:“哦對,我還有點手續沒辦完,我下午就過去辦理。”

江梵臉上的神色很不讚同:“你還沒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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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陳翡搖頭,“那個老師說的不是你手續的事情。”

年寧一怔:“那還能有什麼事情?”

陳翡說:“這個老師說,有個人幾天前來找了你,現在一直待在學校裡也沒走,問你要不要和他見一麵。”

年寧這次靜了更長的時間,他才開口問道:“這個老師有說這個人是誰嗎?”

陳翡:“這個老師沒有說他具體的名字,隻說長得很高很帥氣,看著像是上流家庭的孩子。”

陳翡想了想,又說:“這個老師說,來找你的人有一雙讓人影響深刻的藍眼睛。”

年寧點點頭,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麵前盤子裡的湯,今天的是清湯,在寥寥上升的霧氣裡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倒影,好像和之前的他很像,但又改變了很多,讓年寧在知道顧穆晟過來找他的時候,能夠保持如此的平靜。

他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屋子生活的這些天,好像讓年寧在冰天雪地裡找到了一處無人打擾的巢穴,緩慢地換下滿是刺的外殼,露出更為柔軟鮮活的內裡。

但很快,曾經讓他變得充滿攻擊性的人便一個一個找上了門來。

但年寧卻心平氣和,不再張牙舞爪地想要去傷害這些人,嚇退這些人,他在江梵身上明白了一個道理。

如果真的以愛恨來論算,除了年寧以外的其他人,都是輸家。

就像是陳翡告訴他的,年父永遠都會被求而不得的痛苦縮折磨,然後去折磨每一個他得到的女人,通過比較陳翡和這些人,林太太是這樣,年至也是這樣,漸漸扭曲起來,把這些無端的恨轉移到年寧的身上。

而陳翡永遠不會被困在這些無聊的東西裡,她的愛意始終會投遞給下一個人,她告訴年寧,和人談戀愛是很愉快的事情,風月本來就是幸事,但念念不忘變成求而不得,最後衍生成執念讓人去作惡之後,隻會讓愛情這件事情變得令人作嘔。

因為被傷害的人永遠也不會再去喜歡這些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徒勞無功的掙紮,除了讓你愛的人留下傷疤拋棄你之外,什麼都不會留下。

可惜年輕的顧穆晟和年寧都太驕傲,不懂也不屑於懂這些過來人的道理,一個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

西,一個隻想得到一種東西,執念過深就會傷害自己和彆人,最後竟然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

陳翡似乎意識到了來找年寧的人身份不簡單,她小心翼翼地問:“那你還要去見他嗎?”

年寧閉了閉眼睛:“去。”

無論怎麼樣,他該給顧穆晟一個結局,這是他欠他的。

一場婚姻的收尾,總要兩個人說不好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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