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打緊,這一看,我氣得差點破口大罵。
還真是被胖子說對了,學校請來抓鬼的這個道士,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純粹就是跑江湖騙錢的。
這個禿頭也不知道我在教室外麵偷偷打量他,還以為所有人都走光了,隻剩下他一個人在教室裡,所以開始肆無忌憚的吃喝玩樂起來。
隻見禿頭就像變戲法似的,從懷裡取出一瓶早就準備好的老白乾,還有一袋花生米,然後把盤子裡的那隻燒雞端到麵前,剝著花生米,吃著燒雞,時不時的抿一口小酒,二郎腿搖晃得很帶感,嘴裡還哼哼唧唧的唱著小曲,優哉遊哉到了極點。
禿頭大口大口啃著燒雞,吃的滿嘴是油,把我都看餓了。
禿頭很能吃,一隻燒雞很快下了肚,那瓶老白乾也見了底,禿頭兩個臉頰紅彤彤的,二暈二暈的,又去抓了兩顆水果,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就開始哢嚓哢嚓啃了起來。
吃飽喝足,禿頭也有些累了,他索性拉過兩張板凳,拚合成一張木板床,然後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袋下麵,很快便響起均勻的鼾聲。
這個禿頭還真是心大啊,學校請他來抓鬼,他居然跑到鬼教室裡睡大覺,學校領導要是看見這一幕,也不知道心裡是怎樣的感受,估計一口老血都要氣出來。
禿頭這種人,大概是行走江湖騙吃騙喝習慣了,還沒有碰上真正的鬼,居然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睡得很香。
就在禿頭正在和周公纏綿的時候,教室裡的白熾燈,閃爍幾閃,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忽明忽暗。
滋滋的電流聲,一下子把禿頭驚醒了。
禿頭睜開眼睛,看見教室裡的白熾燈全都在閃爍,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慌亂。
禿頭左顧右盼,明顯開始害怕起來,他舉起雙手,對著四周拜了拜:“冤有頭債有主,不關我的事呀……不關我的事呀……”
我心中暗自好笑,這個禿頭哪裡是什麼大師,純粹就是一個慫包,就連劉劍這種道行的小鬼,也能把他嚇成這副模樣,簡直太丟臉了。
王保長之前雖然是個三流道士,但畢竟人家還是有點基礎有點家底的,這個禿頭,除了一件假道袍以外,什麼抓鬼的道具都沒有,甚至他根本都不知道究竟該怎樣抓鬼,一旦真正的碰上鬼,他便束手無策,嚇得六神無主。
想起他剛才翹著二郎腿吃燒雞的樣子,再看看他現在跪在地上到處磕頭拜神的樣子,真的是讓人貽笑大方。
一陣陰風強行吹開窗戶,從外麵倒灌進來,一下子把講桌上的香爐也吹翻在地上,香灰潑灑的滿地都是。風一吹,香灰到處亂飛,禿頭滿臉都是香灰,嗆得劇烈咳嗽,模樣非常狼狽。
就在這時候,黑板上隱隱閃現出那十個帶血的名字,但是前兩個名字已經消失了。
那些血字閃爍了片刻,便化成血水,沿著黑板往下流淌。
禿頭已經被嚇瘋了,他慌慌張張脫下道袍,轉身就往教室門口跑。
但是教室的鐵門鎖得死死的,無論禿頭怎麼用力砸門,鐵門都沒有半點反應。
禿頭嚇得蜷縮成一團,癱軟在角落裡麵,兩眼一翻白,居然暈死了過去。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真不知道學校從哪裡請來這個廢物。
劉劍不停的害人,搞得校園裡人心惶惶,學生們都無法正常上課,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站出來管一管了,畢竟我還在這個學校裡上學,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學校,既然撞上了,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我推了推教室門,紋絲不動。
當我的指尖觸碰到門把的時候,門把上麵竟然滋滋冒起一縷寒煙,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