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巷子裡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麼人,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隻有那些足浴按摩店裡麵,還透露出暗紅色的光亮。
一個井蓋旁邊,站著四個人,我,王保長,青青,還有丁明。
王保長擦了擦臉上的汙痕,搬開了那個井蓋,一股臭味兒隨風倒灌出來。
我讓青青和丁明留在地麵上守著,然後我和王保長戴著口罩,打著電筒,鑽進了地下的汙水管道。
地下的汙水管道縱橫交錯,就像一座恢弘的地下堡壘,以前我從未下來過,還不知道城市的地底下麵,竟然如此的壯觀。
汙水嘩嘩流淌,散發著濃烈刺鼻的惡臭,我和王保長即使戴著口罩,也被那臭氣熏得一陣陣頭暈。
很難想象,那個神秘的乞丐,居然會藏身在這樣的環境裡麵。
我和王保長舉著手電,深一腳淺一腳在汙水裡行走,水麵上漂過很多的垃圾。
突然,王保長拉住我,很緊張地說:“有人!水麵上有人!”
我舉著手電筒往水麵上照過去,但見水麵上果真蜷縮著一團人影,細細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
我讓王保長看清楚點,那個東西哪裡是人,明明就是一個充氣玩偶。
王保長撇撇嘴道:“城裡人真會玩!”
我補充道:“而且冷酷無情,玩壞了就把人家丟掉了!”
說完這話,我和王保長相視一笑,緊張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往前走過一個拐角,王保長又停下來拉著我,我問他怎麼了,王保長說:“人!”
又有人?!
在這暗無天日的汙水管道下麵,除了環衛工人定期下來工作清理以外,哪裡還有其他人?
我正想嘲笑王保長是不是太過緊張,產生幻覺了,卻見王保長反手拔出桃木劍,一臉肅色的喝問道:“什麼人?!”
我看王保長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於是我立即舉起手電筒,朝正前方照過去。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手電筒射出的光其實非常有限,十米之內基本上能夠看清楚,而十米之外就有些模糊了。
但見模糊的光影中,晃晃悠悠顯現出一個人形輪廓。
王保長沒有說錯,這真的是一個人。
我暗暗握緊拳頭,凝神戒備的看著那個人。
那個人給我們的感覺非常奇怪,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身體和腦袋全都籠罩在長袍裡麵,神秘兮兮的。
“站住!”王保長厲聲嗬斥道。
那人停下腳步,就像木頭樁子般,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們。
我們這才驚訝的發現,這個人的眼睛,竟然泛著詭異的血紅色。
我低聲提醒王保長:“小心,這個人不太正常!”
話音剛落,黑衣人突然撒丫子衝向我們,速度很快,完全不是剛才那種晃晃悠悠的樣子。
幸好王保長早有提防,反手一劍削了過去。
黑衣人後仰躲避,桃木劍掀起的勁風,將黑衣人的連體帽掀飛,讓黑衣人露出了隱藏在黑袍下麵的真實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