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起眉頭:“你明知道爛尾樓的客人有問題,那你為什麼每天都還給他們送外賣?”
老周的臉都快成了苦瓜,他說:“我怕呀,那客人要真的是鬼,我沒把外賣送過去,他們找我的麻煩怎麼辦?”
我一臉嚴肅的說:“如果爛尾樓的客人真的是鬼,你的兩個夥計天天給他們送外賣,多多少少肯定也沾染了鬼氣,這個外賣不能再送了,否則會死人的!對了,阿寬和阿平在什麼地方,我看剛剛送餐的兩個夥計,不是阿寬和阿平呀!”
老周說:“阿寬和阿平這兩天都請了病假,說是遭了風寒,一直都在發燒!”
我披上外衣站起來:“你趕緊帶我去看看,我懷疑他們不是風寒發燒那麼簡單!”
老周聽我這樣一說,也有些慌神了:“楊大師,阿寬和阿平……不會是……染上了臟東西吧?”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說。
謝強在裡麵叫我,問我在外麵說什麼呢,怎麼還不進去吃飯?
我走進去,跟他們說我臨時出去一趟,讓他們先喝著,我待會兒回來再喝。
謝強說:“什麼事兒這麼重要?這個時候,還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情嗎?”
我籲了口氣:“人命關天!”
下了樓,老周騎上摩托車,載著我往阿平家裡趕,他說阿平就住在附近,先去阿平家裡看看。
阿平的家算不上富裕,爸媽都在外麵務工,家裡隻有一個奶奶,還住在那種老巷子裡麵,雖然是兩層樓的院子,但是破破爛爛的,門口還堆放著很多破爛玩意兒,說明阿平的奶奶平時都還在撿破爛維持生計。
老周告訴我,彆看阿平他們家現在窮點,但是這一帶的房子,已經被劃入了拆遷範圍,一旦政府開始動工拆遷,就是這座破破爛爛的二層小樓,也得賠個千把萬,到時候阿平就是千萬富翁了,哪裡還會來店子裡送外賣?
我暗暗咋舌,這就是城裡人的福利,像我們大山溝溝裡麵,做夢也彆想搞什麼拆遷。
而在北上廣這些地方,由於城市進展的步伐加快,很多老房子都麵臨著拆遷,而這些老房子大多都位於比較中心的地帶,要想發展城市建設,這些老房子就非拆不可,拆遷賠償自然也是不低。
很多城裡人,原本生活的也不算富裕,卻正好趕上城市發展的腳步,趕上了好政策,所以搖身一變,就從貧民變成了百萬富豪,千萬富豪,億萬富豪。魚躍龍門,從一貧如洗的貧民,變成了坐擁萬貫家產的土地主,從此改變了生活,改變了命運。
房間的光線有些昏暗,屋子裡的燈還是那種老式的電燈泡。
老周帶著我走進臥室,臥室裡的擺設也很簡單,床,衣櫃,老舊的寫字台,幾乎沒有其他東西。
阿平神誌迷糊的躺在床上,他的奶奶坐在床邊,不停地用冷毛巾給他擦拭身體。
老周跟奶奶打了個招呼,詢問阿平的病情。
奶奶唉聲歎氣的說:“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是風寒,打了好幾天吊瓶,這都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身體燙的嚇人,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老周走過去,摸了摸阿平的額頭,回頭對我說:“喲,跟烙鐵一樣,是真燙,要不趕緊送醫院吧,遲了怕是把腦子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