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並不懼怕他,雖然他手裡拿著刀片,但我臉上根本沒有流露分毫恐慌的神色,反而很從容的用腳尖撩起地上的一條浴巾。
這條浴巾是鷹鉤鼻剛剛用來殺我的“凶器”,監獄裡的浴巾質量很差,硬得很,一點也不柔軟,尤其是浸水之後,能夠擰成一股繩,還挺耐磨的。
我把浴巾擰成一股,當做雙節棍甩來甩去。
鷹鉤鼻眼睛一瞪,怒罵著撲上來:“你他媽以為自己是李小龍啊!”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我很清楚,如果近距離肉搏的話,鷹鉤鼻手裡的刀片肯定具有很大優勢,所以從一開始我就很明確,絕對不能讓鷹鉤鼻靠近我,我手裡的浴巾比較長,隻要不近身搏鬥,我還是有一點優勢的。
我看得準確,側身滑移半步,在躲開刀片的同時,掄起浴巾,狠狠抽打在鷹鉤鼻的臉上,發出啪一聲脆響。
鷹鉤鼻捂著臉,蹬蹬蹬倒退三步,臉上登時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紅腫印跡,半邊眼眶都紅腫起來,不停的眨巴眼睛,很難受的樣子。
“我他媽殺了你!”
鷹鉤鼻惱羞成怒,揚言要殺了我,殺氣騰騰的衝上來。
鷹鉤鼻來勢雖然凶猛,但他的暴躁衝動已經令他亂了陣腳。
我抓住機會,把手裡的浴巾當成長鞭使喚,隻聽一連串劈啪脆響,鷹鉤鼻沒有傷到我半根毫毛,自己身上卻留下一道道血印子,尤其是他的臉頰,上麵交叉印著兩道血印,就像是一個大紅叉,十分滑稽。
鷹鉤鼻累得氣喘籲籲,而我依然從容淡定,雙方的勝負已經比較明朗化了。
鷹鉤鼻當然是不肯服輸的,他再次衝了上來。
我瞥見他腳步虛浮,知道他用力過猛,體能消耗過大,造成下盤不穩,於是突然貼地滑過去,浴巾劈啪抽打在鷹鉤鼻的腳踝上。
這裡是澡堂,地上很多積水,比較光滑,我唰一下就貼著鷹鉤鼻滑了過去。
鷹鉤鼻還沒回過神來,腳底失去重心,整個人騰空飛了出去,結結實實摔在地上,摔成了一張“人肉板子”,直挺挺的躺在那裡,除了哀嚎,根本就爬不起來。
鷹鉤鼻手中的刀片也掉落在地上,他拚命伸長手,還想去抓刀片,我踏前一步,一腳踩在鷹鉤鼻的手背上,鷹鉤鼻的手指尖距離刀片隻有不到兩公分,但是他怎麼都抓不著。
這人已經壞到骨子裡了,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心裡都還想著撿起刀片來殺我。
我咬咬牙,腳底突然一發力,一腳下去,直接踩碎了鷹鉤鼻的手骨。
哢嚓一聲脆響,鷹鉤鼻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抱著手在地上打滾,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我順勢用腳尖撥弄了一下,將刀片踢進了排水溝。
鷹鉤鼻的手骨至少是粉碎性骨折,治療及時的話,可能會休養好幾個月,但以後都不能乾重活,更沒法打架鬥毆。治療不及時的話,也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
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狠辣無情,對付這種人渣,留他性命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恕。
我站在水龍頭下麵,冰冷的水衝刷著我的臉龐,讓我體內沸騰的熱血逐漸平息下去,大腦也漸漸冷靜下來。
監獄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能夠把人變成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