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這事兒傳出去,我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一鳴明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但卻像是存心捉弄我,居然嬉皮笑臉的問我:“師父,你眼睛進沙子了嗎?怎麼一直對我擠眉弄眼呢?我沒懂你的意思!你是讓我趕快出去,不要影響你和我姐的二人世界是不是?好,我這就走!這就走哈……”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謝一鳴,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他已經被我犀利的眼神秒成渣了。
謝夢萍沒有理會謝一鳴,她的臉頰緊緊貼在我的胸口上,眼淚不斷流出來,浸濕了我的心窩,一直流進我的心底,讓我也感受到了謝夢萍心中的那種酸楚和無奈。
隻聽謝夢萍如同夢囈般的自言自語,但我知道,這些話她並不是自言自語,而是說給我聽的。
她說:“楊程,你知道嗎?接到一鳴電話的時候,他在電話裡跟我說,說你死了,我當時在電梯裡麵,一聽這個消息,兩隻眼睛都黑了,腿都站不穩,幸好同事扶著我,我才沒有倒下。我問一鳴是怎麼回事,他說你受了重傷,被人送回家的時候,身體都已經涼了,他們全部從廣州趕回紅旗村老家,為的就是送你最後一程。
你知道嗎,當時電梯裡好多人,掛了電話,我就抱著手機在電梯裡崩潰大哭,電梯裡的那些人,全都以為我是瘋子。
公司老總正在開會,我不顧一切的闖進去,向老總請假,話都說不利索了,我說我朋友過世了,我必須要去看看他。
老總很不耐煩,說朋友死了有什麼好看的,趕個禮不就得了。
我一聽這話就火了,當著很多人的麵,痛罵了老總一頓,然後直接辭職走人。
當天晚上我就去了機場,買了一場半夜的機票,好不容易抵達貴陽,然後輾轉奔波,終於來到這裡。
這一路上,不吃不喝,連一刻鐘都不敢停下,就怕錯過見你最後一麵。
走進村口的時候,我差點就放棄了,我不敢進來,我怕看見你躺在棺材裡麵的樣子,我怕我見著你以後,就算我發了瘋的叫你名字,你也不會醒來。
結果……
結果你倒好,居然在家裡喝酒作樂,還大宴四方賓客,你……你真是氣死我了……”
謝夢萍抬起腦袋,滿臉都是淚痕,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我歎了口氣,拿起紙巾,一邊替她擦拭眼淚,一邊安慰她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實不相瞞,我真的已經死過一次了,隻不過還有任務在身,閻王爺放了我一馬,讓我返陽,我這才回來了,昨晚才從棺材裡爬出來的,鬨了一場詐屍的大烏龍,把鄉親們嚇得不輕。所以今天擺幾桌酒宴,一方麵衝衝喜,另一方麵也是答謝一下鄉親們!”
“死過一次了?”謝夢萍伸手摸著我的臉。
這段時間,滿世界的奔波忙碌,拚了命的戰鬥,我也是憔悴消瘦了許多。
謝夢萍說:“這一行太危險了,沒想過做點彆的嗎?”
我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搖了搖頭。
一日入道,終身修道。
修道之路非常漫長,豈可半途而廢?
再說,現在我的肩上,背負著全天下的使命,這些又豈是謝夢萍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