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煙抽完,我摸出手機,撥通了古天的電話。
傍晚的時候,火車在一處極其偏僻的山崗停下。
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站台上,車牌是京城來的。
越野車上走下兩個神情冷峻的黑衣人,亮明身份後,邀請我上車,他們是第七局派來接我的人。
當兩人登上那列火車廂的時候,都被車廂裡的血腥場景驚呆了,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其中一人問我:“楊道長,這…這是…你…的
傑作?”
我疲憊的咧嘴笑了笑。
那人衝我啪地一抱拳,一臉仰慕的說:“佩服!”
我指了指地上的屍體:“這些屍體…”
另一人說:“楊道長放心,後麵的事不用你操心,我們有專人會處理的。走吧,佛爺已經等你很久了
!”
我換上一身乾淨衣服,登上越野車,囫圇吃了幾口乾糧,就在越野車的後排座躺下來休息。
昨晚的血戰,我的修為消耗很大,整個人又困又乏,越野車在山路上顛簸,我卻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可能是緊繃的神經沒有放鬆,閉上眼睛以後,
我就開始做夢,而且夢境非常的雜亂。
夢境的背景還是在火車廂裡麵,那些血腥的畫麵就像膠片一樣,一幀一幀從腦海裡閃過,不斷的切割著我的神經,讓我頭疼欲裂。
哢——
刺耳的刹車聲響,一下子將我從睡夢中驚醒。
越野車的車輪突然抱死,我向前滾了一圈,腦
袋撞在椅背上,徹底清醒了。
我捂著腦袋坐起來,隻見外麵的天色早已經黑儘了,此時應該是半夜了。
越野車孤零零的停在一條偏僻的山道上,兩旁都是茂密的樹叢,蕭瑟冷清,一派荒郊野嶺的景象。
外麵的霧氣很重,白茫茫的一片,濃的化不開,幾乎把山道都給吞噬了,能見度極低。
越野車的車燈光照進濃霧裡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開車的黑衣人比較年輕,叫小趙,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叫老謝,年紀稍大,兩人都是佛爺身邊的保鏢。
我把情況彙報給古天以後,古天迅速跟佛爺取得聯係,然後佛爺就派了小趙和老謝來接我。
我揉了揉吃痛的腦袋,問小趙怎麼回事。
小趙說:“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起了大霧,完全看不清路了,我怕出事,所以趕緊停了車。照這個情況看,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我下去看看情況!”
老謝推開車門走下去。
我叮囑老謝,讓他小心一點,不要走遠了。
老謝拍了拍腰間的配槍,應了一聲,身影很快
就沒入了濃霧裡麵。
小趙嘟囔道:“真是奇怪,現在又不是冬天,這大夏天的,山裡怎麼會冒出這麼大的霧?我們來的時候,景色漂亮的很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老謝半天都沒有回來。
我和小趙坐在越野車裡,心裡都隱隱有些焦急起來。
終於,小趙忍不住了,對我說:“楊道長,咱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這老謝半天沒回來,該不會出事了吧?”
我點點頭,說了聲好,正準備開門下車。
這時候,就聽見小趙說:“哎,不用了,老謝回來了!”
隻見老謝從濃霧裡走出來,抖了抖衣服上的霧
水,鑽進副駕駛,對小趙說:“再往前麵開一兩百米,那裡有座客棧,我們可以去客棧歇腳,明早等霧散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