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去廚房煮了些麵條,我們湊合著吃了,然後張貴背上一些乾糧,從杏子村下山就得一天,去那座古墓還得兩三天,沿途都是崇山峻嶺,又不能坐車,隻能徒步前行。
我和謝一鳴都是練家子,幾天的腳程對於我們沒有太大問題,張富和張貴本就是山裡漢子,善於翻山越嶺,倒也沒有什麼。但卻苦了龍少爺和沈潔,這兩人都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幸運兒,自小就沒受過什麼苦,更沒有這樣徒步在山林間穿行過,等到了目的地,兩人哭爹喊娘,都快累散架了。
但見四周林木蒼莽,成片的原始森林如同綠色海洋,我們置身在其中,就像是海洋裡麵,幾條微不足道的小魚小蝦。
我舉目遠眺了一下,見山脈縱橫,氣勢磅礴,絕對是一塊風水寶地。
我問張富和張貴:“你倆精通風水?”
張富說:“算不上精通,略懂些皮毛,以前的團夥裡有個‘師爺’,專門負責觀星看風水,很是厲害,我們閒來無事的時候,跟他學了些本事!”
張貴說:“這些年,我們的足跡遍布全省,幾乎把整個貴州的地盤都轉遍了,去了很多地方,也挖到了一些土貨。不過,水鬥是越來越難找了,隻有一些土鬥,發不了什麼大財,這次挖到的翡翠核桃,算是我們近兩年來,挖到過最值錢的一件土貨。但卻沒有想到,這件土貨竟然是個邪物,哎!”
“什麼水鬥?什麼土鬥?我咋聽不太明白呢!”龍少爺氣喘籲籲地走了過來,從包裡摸出一支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我笑了笑,拍了拍龍少爺的肩膀,跟他解釋道:“所謂水鬥,就是有油水的鬥,也就是有土貨的古墓。而所謂土鬥,就是沒有油水的古墓,從裡麵挖不到好東西了,隻能挖出一些土,或者不值錢的東西!”
我們原地休息了片刻,囫圇吃了點乾糧填飽肚子。
這兩三日以來,我們也沒好好吃過一頓飯,飽一頓,餓一頓的,有時候吃點乾糧,喝點清水就填了肚子,然後繼續趕路。有時候運氣好,能搞到一點獐子,山雀等小動物,打理乾淨了放在火上烤著吃,彆有一番風味。
吃飽喝足,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對富貴兩兄弟說:“天色不早啦,趁著天還沒黑,帶我去古墓裡看看!”
富貴兩兄弟點點頭站起來,帶著我們往古墓走去。
沒走多遠,張富便指著前方一片老林子說:“那座古墓,就在那片老林子裡麵!”
謝一鳴奇道:“這裡的老林子長得都一樣,你咋記得那麼清楚?”
張富笑了笑,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說:“下墓之前,我們做過記號的!”
我們看向那棵大樹,就看見樹乾上用刀子刻著一個叉。
撥開灌木叢,走進老林子裡麵,這裡古木參天,高大的古樹密密麻麻,繁茂的枝葉擋住了蒼穹,隻能從枝葉的縫隙裡麵,零星地灑下一些光亮,把這老林子襯托得詭秘森森。
老林子裡麵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就在這時候,林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鳥叫,嚇得沈潔也跟著尖叫起來。
鳥叫聲沒有嚇著我們,沈潔的叫聲卻把我們嚇了一跳。
龍少爺伸出手,攬過沈潔的肩膀。
沈潔靠在龍少爺的懷裡,瑟瑟發抖,囁嚅道:“老公,咱們……要不……就彆進去了吧?我有些害怕!”
“怕什麼?”龍少爺說:“這座古墓都已經被張富張貴光顧過了,沒什麼好怕的!再說了,就算裡麵有什麼鬼東西,咱們的楊程楊大師不是還在這裡嗎?咱倆要是留在這外麵,我才真的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