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心頭的那口氣,出了嗎?”我問李仁貴。
李仁貴點點頭:“出了!這口惡氣我都憋了十年了,現在的感覺太爽了!”
我拍了拍李仁貴的肩膀:“好了,以後在這裡,沒有人敢來欺負你了!”
李仁貴壓低聲音對我說:“那個龍哥陰險狠辣,他今天傷了他這麼多手下,這筆賬他肯定會找你報的,你可不能放鬆警惕!”
我點點頭道:“我知道!”
龍哥坐在床上,陰沉著臉,一直沒有說話。
我的出現,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的牢頭位置,今天又廢了他最得力的助手,還在這麼多人麵前立了威,龍哥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我看龍哥暫時沒有什麼動靜,我也就沒有去理會他。
囚犯們各自散去,隻留下暴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我和李仁貴走到角落裡坐下,剛坐下沒一會兒,便有囚犯走過來跟我們攀關係。
一個囚犯笑嘻嘻地遞上兩支煙,一支給我,一支給李仁貴,恭恭敬敬地說道:“貴哥,如果以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囚犯給我和李仁貴點上煙,又對我說:“建國哥,你太牛逼了,以後我就跟你混了,好不好?”
我笑了笑,我的初衷又不是來這陰曹地府拉幫結派收小弟的,跟我混做什麼?
我叼著香煙,指了指身旁的李仁貴,對那個囚犯說道:“跟著貴哥就行了!”
“是是是!”那個囚犯連連點頭,滿心歡喜地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前來向我們“朝貢”,跟我們攀關係的人絡繹不絕,有的囚犯給我們送來無根水,有的囚犯送給我們吃白麵饅頭,讓我和李仁貴享受到了皇帝般的待遇。
短短時間內,至少有一半囚犯前來投誠我們,監舍裡很快分裂成兩個幫派,雙方都有十多個人,各自占據著一半監舍,中間就是楚河漢界。
由此可以看出兩個問題,一,這裡的囚犯都很現實,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真心的朋友兄弟,誰得勢我就跟著誰,典型的牆頭草;二,龍哥並沒有服眾,很多人其實心裡對龍哥還是很不滿的,隻是之前沒人敢表現出來,而我的出現,讓這些人的反抗種子迅速萌發出來。
李仁貴搖晃著瓶子裡的無根水,對我感激涕零:“楊……哦,建國,你知道嗎?能在這裡弄到一瓶無根水的人,不僅家庭厚實,而且相當有關係,因為在這裡,就算你拿著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到無根水!”
說著,李仁貴舉起瓶子,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爽!真爽!建國,我真的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竟然能夠重新站起來!”
我拍了拍李仁貴的肩膀:“放心,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再受屈辱,等我搞定那個龍哥,你就是這裡的牢頭了!”
李仁貴高興地吐著煙圈:“翻身農奴把歌唱啊!哈哈哈!”
說到這裡,李仁貴笑了笑,還真的放聲高歌起來:“太陽啊霞光萬丈……雄鷹啊展翅飛翔……高原春光無限好……叫我怎能不歌唱……”
李仁貴縱情高歌,一邊唱一邊流淚,這一刻,他終於將十年來的屈辱通通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