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省吃儉用,一直在畫畫攢錢,除了爺爺奶奶給的那兩萬塊錢沒有動,剩下的她全部都用來買禮物了,現在想想,禮物應該也送到家了吧!
她給媽媽買了一條項鏈,給爸爸買了一個幾千塊的按摩椅,剩下的一股腦兒全用在宿懷安身上。
“這個,給你。”
謝妙從行李箱裡頭挖出一個小盒子,上麵還打了漂亮的藍色蝴蝶結,宿懷安滿心歡喜,笑容止不住:“是給我的嗎?”
“嗯!”
他都有點緊張的不敢打開了。
小盒子裡是一支腕表。
“我的錢不是很多。”少女很不好意思,腳尖在地上畫圈圈,“所以隻買得起這個。”
算是個輕奢品牌,幾萬塊的表已經算是實話,跟宿懷安平時用的那些沒法比,可他很歡喜地遞給謝妙:“妙妙,你幫我戴,對了,它防水嗎?”
“說是防水呢。”謝妙給他戴上之後,發現他愣是把幾萬塊的表戴出了幾百萬的效果,“還防油汙。”
宿懷安滿意了,他不想拿下來,洗澡也想戴著。“謝謝你,妙妙。”
“這就謝謝我啊。”謝妙咕噥,“那我豈不是得謝死你。”
宿懷安抱住她,愣是把一米七還多的謝妙給舉起來轉了好幾圈!“妙妙!”
他叫她,“我太高興啦!”
謝妙沒想到就一隻手表,他能高興成這樣,慢慢地,她也笑了:“等我以後賺錢了,就再給你買彆的。”
“好。”他又親她一口,今天晚上不知道親多少下,可他一點都不膩,甚至能抱著她親上一整晚。
宿懷安對謝妙送他的這隻手表喜歡的不得了,從這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戴過彆的表了,那小心勁兒,謹慎地跟眼珠子似的,還不許除了謝妙之外的旁人碰,連保養都自己親自來。
“不過……”謝妙躊躇地看他一眼,“錢都拿來買東西了,所以沒有辦法給宿爺爺買了哦。”
宿懷安不在意道:“他不需要,他又不缺錢,你願意跟我去看他,已經給足他麵子了。”
謝妙:……
這什麼不肖子孫!
第二天早上起來,謝妙換了衣服化了妝,一起吃了早飯,上了車後才緊張道:“宿爺爺不會已經忘了我吧,畢竟我們上次見麵都半年多以前了,我這麼冒昧還兩手空空的上門是不是不太好?”
宿懷安道:“他不會,他還想跟叔叔換小孩,讓你當他孫女,讓我滾蛋。”
謝妙想了想,說:“那可能不是想換小孩,是想換我爸爸。”
上了年紀後沒什麼愛好隻剩下口腹之欲的宿老爺子,當初就恨不得把謝爸爸拐到首都做自己的私人廚師呢。
兩人說說笑笑,謝妙也沒那麼緊張了。
宿老爺子住得比較偏院,但環境特彆好,空氣也新鮮,讓人好奇原來霧霾嚴重的首都居然也有這麼清新的地方。車子還沒到門口,謝妙就戳宿懷安:“那個是不是宿爺爺?”
宿懷安望過去,還真是。
車門一打開,迎接謝妙的就是宿爺爺那張帶著笑的臉,她也跟著笑起來,緊張不是因為宿老爺子有多牛,而是因為對方是宿懷安的爺爺,她怕人家不喜歡自己,宿懷安又夾在中間難過,不過應該沒有,畢竟他們之間可是有著一起打遊戲的感情的!老爺子上了年紀,特彆不服老,然而唯一的孫子又不肯帶他一起玩,不像妙妙,多乖呀,他菜也樂意帶他!
這麼多年,能讓老爺子親自到門口來接的客人寥寥無幾,宿懷安看了謝妙一眼,輕聲道:“爺爺,這還是我一次回來的時候,您在門口接我。”
老爺子登時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看給你嘚瑟的,我是接你嗎?我是來接妙妙。”
話是這麼說,眼睛已經盯上了後麵的大包小包:“那是啥,是不是我好親家給我的?!”
謝妙快笑死了:“是爸爸讓我們帶來給您的,還說讓您彆嫌棄呢。”
“怎麼會嫌棄!”老爺子怪叫,“我這半年啊,是吃不下睡不香,就想著小謝那一口!你說我現在要是挖小謝過來,他樂意來不?”
謝妙說:“那不成,我爸爸不可能離開媽媽的,媽媽還要上班呢。”
老爺子就想,那把小謝媳婦一起弄來!在首都醫院給她安排個職位!
宿懷安不知道自己爺爺為了一口吃的能乾出什麼樣的事兒來,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兒,脾氣大,來得快去得也快。
老爺子一手拿著拐杖,一手伸出去:“笨丫頭,還要老頭子說嗎?還不過來!”
謝妙趕緊上去攙扶住他:“爺爺您這腿腳這麼麻利,要拐杖乾嘛呀。”
老爺子一臉恨鐵不成鋼:“說你笨,你怎麼跟懷安那小子在一起,被傳染了?我這拐杖是用來走路的嗎?那是增強氣勢用的!誰家大佬走路不拿拐杖?”
謝妙:……
對不起,受教了。
雖然半年多沒見,但一點都不生疏,謝妙迅速放開來,她活潑膽大又古靈精怪,哪有老人家不喜歡,更何況宿老爺子早就不滿不會說好話不會撒嬌的孫子了,孫媳婦這麼可愛,逗得他哈哈大笑,兩人好得要命。
宿懷安:……
他是多餘的,他懂。
一起吃了飯,老爺子把兩個孩子叫到書房來,取出一隻鐲子,那鐲子通體碧綠,哪怕是不懂行的人也能感受到這東西絕對價值連城。他招手讓兩人到身邊來,把鐲子放在宿懷安掌心:“這是你奶奶最喜歡的鐲子,當年抄家時存下來的,你奶奶說,以後傳給你媽,奈何你媽太不著調,我就給扣下了,妙妙我喜歡,你們倆以後好好過,沒事兒的時候來看一眼老頭子,知道嗎?”
宿懷安拉起謝妙的手,鄭重地給她套上。
鐲子套上手腕的一瞬間,謝妙似乎聽到了既定的命運破碎的聲音。
她小臉兒一紅:“知道啦。”
老爺子笑嗬嗬道:“成,走,妙妙,咱倆打遊戲去!”
謝妙立刻攙扶住根本不需要攙扶但仍然暗示她的老爺子,一老一少轉身出書房,宿懷安在後頭默默跟上,“兩黑也不一定能贏,路人隊友你們控製不住,帶我一個吧。”
與宿爺爺的會麵十分圓滿,然後謝妙又開始緊張,抓著宿懷安問了許多關於他外公的事兒。她在網上做過功課,無論是官方新聞還是小道消息,都說杜稚人是一位嚴肅且不苟言笑的大佬,宿懷安也透露過外公因為生了個不著調的女兒,因此對他這個外孫格外嚴厲的事情。
那肯定沒有宿爺爺親切,她怕!
宿懷安好笑地摟著瑟瑟發抖的女朋友,沒告訴她其實他十歲之前,無論外公還是爺爺,都不怎麼對他笑的,爺爺當初可不比外公溫和多少,他是他們兩個選中的繼承人,本身應該負擔起的責任,自然需要嚴苛的教育,宿懷安從沒怨恨過,但也正因如此,他永遠都不可能像妙妙這樣跟爺爺肆意笑鬨。
因為他的性格已經定型,不會更改了。
比起笑嗬嗬的宿老爺子,杜老爺子在見到謝妙後,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隻說了一句進來吧。
謝妙偷偷看了男朋友一眼,男朋友便握住她的手帶她進去,杜老爺子坐在沙發上,謝妙發現他也有一根手杖……這年頭上了年紀的大佬都喜歡這麼玩兒?
“這是謝叔叔托我帶來的禮物,都是自家做的一些東西,外公喜歡的話可以嘗嘗。”
杜稚人顯然是一位涵養到家的大佬,他麵無表情,但非常有教養,對於這種不怎麼值錢全靠心意的禮物,也並沒有流露出不滿或是鄙夷,謝妙覺得他特彆嚴肅,嚴肅到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老爺子麵前擺了副棋盤,下巴對著謝妙點了點:“會下圍棋麼?”
宿懷安微微皺眉:“外公——”
結果謝妙卻站起來,到老爺子對麵坐下,拿起一顆黑子,踟躕道:“……我要是贏了,您會生氣嗎?”
愣是給老爺子整樂了,不過麵上不顯,還是那副嚴肅冷淡的模樣。他下了幾十年的棋,這小丫頭還以為她能贏?“你要是贏了,我可以答應你任意一個要求。”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不過倒是有膽識,不像那些個世家的姑娘,看到他連頭都不敢抬。
宿懷安都不知道謝妙會下棋,在他心裡,謝妙就算會應該也隻是個半吊子,外公卻是個棋癡,雖說輸了不丟人,可妙妙心高氣傲,萬一打擊到她的自尊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