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妙撇嘴:“換作任何一個人,我能幫都會幫,而且那個徐鵬飛比你更討厭。”
說完她扭過頭去,背對著郭慧揮了揮手,徑直走了,背影瀟灑又美麗,是郭慧做夢都想要成為的人。
但她蹉跎了大學四年的光陰,自以為找到了愛情,其實不過是個笑話,萬萬沒想到,到了最後,願意拉她一把的,是她從小欺負討厭的表妹。
“我善良吧!”謝妙得意洋洋地跟係統炫耀,“我是不是特善良?心胸寬廣,為人正直,腦子又靈活,還能隨機應變?”
係統:……
話都讓你說完了,它還能說啥?
之後謝妙也沒再來過醫院,自然不知道郭慧之後乾什麼去了,要不怎麼說郭表姐彪悍呢,她骨子裡還是很像謝大姑的,比如她剛出院,身子養好沒多久,就去徐鵬飛公司鬨,反正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經打算好了,以後不在首都生活,要回海市去,老老實實找個工作,相親結婚,也比再遇到渣男強!
徐鵬飛跟小顏和平分手,因為小顏父母覺得如果鬨開來對女兒名聲不好,但郭慧不在乎啊,她才不管彆人呢,反正要鬨到徐鵬飛丟了飯碗!
她專門挑人多的時候鬨,不給徐鵬飛拽走她或是打罵阻止的機會,當初有多愛這個人,現在郭慧就有多恨他,而且她心裡有底氣,她表妹在首都公安大學讀書,這幾年寒假回老家過年的時候,二舅一家也會回去,宿懷安也跟著,現在整個老謝家都知道這倆已經過了兩家家長的眼了,隻等年紀到了就能結婚,所以郭慧不怕!
她知道,她表妹再怎麼討厭她,也會給她撐腰!
極品到哪兒都是極品,徐鵬飛萬萬沒想到,在自己麵前表現的柔情似水楚楚可憐的郭慧,私下裡居然是這樣一朵食人花,咬住你就不撒口,愣是從他身上又摳走了小十萬,這才罷休,但他的名聲也臭了,公司不肯要他,本來分配的宿舍自然也不能再住,身上沒什麼錢的徐鵬飛沒辦法,想留在首都,但想再找這麼好待遇的公司很難,因為當初是小顏家裡幫忙找的。
他過得不好,郭慧就開心了。
再看這個男人,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瞎了眼就被他給哄了,想想那個流掉的孩子,對她的身體跟心理所造成的傷害,哪裡是徐鵬飛丟掉工作就能解決的事兒?
她離開首都,坐在回海市的高鐵上時,給她從小就很討厭的表妹發了條消息,就兩個字:謝謝。
然後: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的好友,請先發送好友驗證請求……
郭慧:?
謝妙果然很討厭!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一直都這麼討厭!
關於郭慧是怎麼討厭自己的,謝妙一點都不關心,她給爸爸回了電話,告訴他說郭慧表姐找到了,讓謝大姑打郭慧電話,郭慧現在會接了,至於郭慧在首都發生了什麼,謝妙隻字不提,她可不覺得謝大姑是那種會為了女兒被騙義憤填膺的人,她隻會戳著女兒的腦門罵她怎麼那麼沒出息,然後火速給郭慧找男人相親。
不是所有父母都跟謝爸爸謝媽媽一樣很好溝通的,天底下更多的是專|製、蠻橫,一句為你好貫徹你一生的父母。
郭慧後來怎麼樣謝妙不知道,反正過年的時候回去,看見她氣色也蠻好的,據說談了個男朋友,不過不是相親認識的,而是網戀奔現,反正她自己覺得好就行,希望她不要再次被騙。
又過了一年,謝妙成功拿到了博士學位證書,大學四年緊湊無比的學習節奏才算緩和下來,然後休息沒幾天就又開始為司法考試做準備,她自己的話還想要參加十二月份的國家直屬機關的崗位考試,因為根據吳教授的小道消息,今年首都公安局刑事偵查總隊有崗位招聘。
不過像是這種直屬機關的公務員崗位招聘,一般報考的人數非常多,競爭也非常大,而且女性成功應聘的幾率大大小於男性。
然而謝妙的履曆非常漂亮,是實訓課中她的表現也極為走後門吧,反正給謝妙個機會,她就能靠著自己牢牢抓住。
於是宿懷安就發現女朋友在度假回來後又開始了瘋狂複習跟訓練,拚命程度連他看著都皺眉,覺得她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即便考不上也沒什麼的不是嗎?
可謝妙不肯啊,她是那種決定目標就一定要做到的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做到!
同時參加司法考試的還有鄔倩倩,她是準備一邊讀研一邊考,腦子沒人家聰明,要是還不如人家努力,那真的活該一輩子當笨蛋。
薛燃則對這些考試感覺輕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如果連他也考不上,那沒人考得上。就像當初他上高二的時候成績還倒數呢,拚命一年上來,還不是考了全市前五十?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就是硬核實力!
今年過年的時候,謝妙跟宿懷安沒有回老家,因為剛參加完考試,出成績的時候需要提前報名體檢跟政審,年後入崗,因此在成績還沒出來之前,考生們都不會離開首都,對此謝妙可委屈了,她拚死拚活又一年,好久沒看到爸爸媽媽,沒吃到爸爸做的菜,心裡怎麼能夠不想啊!
成績出來這天,毫無疑問的三人都考過了,謝妙先是高興,然後立刻上網查了一下還能不能買到回家的票,結果無論是高鐵還是機票都已經售罄,這讓她十分沮喪。
這份沮喪,在參加完體檢後也沒能消失,一上車謝妙就懨懨地倚在椅背上,連安全帶都不想係,宿懷安笑著給她係上,問她:“怎麼又不高興了?”
謝妙不開心地看他:“都知道我不高興了你還問,你是不是存心讓我不高興?”
宿懷安頭上頓時好大一口鍋,他無辜道:“帶你去個地方。”
“哪兒都不想去。”謝妙嘟噥,她現在隻想回家洗個澡悶頭睡一大覺,其他的什麼都不想乾,也提不起興趣,真的好累,緊繃的神經一旦放下,整個人就顯得特彆疲憊,疲憊到連動動手指頭都感覺沒力氣。
“去吧,你會高興起來的。”
謝妙見他說得信誓旦旦,便勉為其難道:“好吧,那我要是高興不起來,我就揍你。”
宿懷安天天被威脅要揍他,可從來也沒真的揍過,溫聲道:“好,要是不能讓你高興,你儘管揍。”
謝妙哼哼兩聲,很快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宿懷安開車的時候看見她睡著了,眼底滿是心疼,其實她輕輕鬆鬆也可以考過,可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不做則已,做就必須做到最好,是個不折不扣的完美主義者,很多時候宿懷安都想告訴她完全沒必要那麼辛苦,她想要什麼他都可以雙手捧到她麵前,可是那樣說的話,會惹她生氣吧?
他也參加了直招考試,不過他與謝妙不同,他還需要繼承爺爺與外公的事業,所以報考的是檢察院,因為首都檢察院跟首都公安局靠在一起~以後也可以每天一起上下班!
到了地方,宿懷安也沒有叫醒謝妙,而是讓她繼續睡,謝妙睡了兩個多小時才醒,醒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她揉揉眼睛:“幾點了?到了嗎?”
往外麵瞅瞅,發現停在一個陌生小區門口,“這是哪兒?”
“來。”
宿懷安先下車,然後打開謝妙這邊的車門,把她牽出來,天兒有點冷,他溫熱的手輕輕搓著謝妙因為熟睡而泛紅的臉蛋,“跟我來。”
謝妙還在想他帶她來這小區乾嘛呢,這裡不說寸土寸金,但交通便利人流量大,房價也相當驚人。小區外麵都是一些裝修精致的店麵,宿懷安直接帶著她進了一家招牌還沒上,但是裡麵亮著燈的小吃店。
謝妙心想這兒難道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美食不成?那她得嘗嘗,然後告訴爸爸。
結果一進門她就驚了,那一個擦桌子一個拖地的人簡直不要太熟,不是爸爸媽媽又是誰?
謝媽媽在門口掛了個風鈴,隻要有客人來就能聽到,他們一抬頭,就瞧見了快一年不見的閨女,謝妙傻眼了,她這幾年一直都在努力考證證明自己,反正隻要能考的,甭管以後用不用得上,都先考了再說,證書都擺在房間裡,每次看到這些證書,她都覺得自己的付出不是在浪費時間,她證明了自己的價值。
所以自然跟爸爸媽媽見麵聊天的時間也少了,現在見到人,都是大姑娘了,眼圈兒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兩口子最不能看見閨女掉眼淚,不過他們自己也感性,謝妙骨子裡還是遺傳了他們的這一點,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鼻子,宿懷安在邊上站的仿佛一個外人,他沒辦法,隻好撿起謝爸爸丟在一邊的拖把,認認真真拖起地來。
接下來外人拖地,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聊天,謝妙這才知道自己上學這四年多爸爸媽媽也沒閒下來,爸爸接了不少食療單子,兩口子省吃儉用,花了足足四年,又把海市的房子車子給賣掉,這才湊足了錢,找宿懷安幫忙看能不能盤個店麵,再付個首付,尤其是在得知謝妙以後準備留在首都,他們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要過來。
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兩口子是絕對舍不得跟她分開那麼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