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知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麼(2 / 2)

沈寧大搖大擺地在他身邊走著,還振振有詞地“指導”他:

“謝先生,我知道一項很有效的緩解內心壓力的方法,那就是做好事。做好事會給予人付出的錯覺,讓人誤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懲罰,從而減輕內心折磨。簡單來說就是花錢消災,謝先生,我前幾天在學校參加一個籌集捐款活動,那裡許多孩子”

“沈寧。”

“嗯?”沈寧下意識轉過頭,他眼前驟然一暗,一個狹長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黑影覆蓋了他的手腳,而影子主人覆上了他的唇。

柔軟的唇瓣有潮濕的暖意,沈寧在最初的怔忡後開啟唇瓣,他和謝寅在沒有烏雲的月光下接吻。

牙齒輕咬著他的唇瓣慢慢地移開,男人一隻手摩挲著他的臉頰。

“沈寧,我想做。”

沈寧怔怔地看著謝寅,仿佛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胸口劇烈跳動著,心臟的震動聲衝擊著耳膜。

過了會他終於冷靜了下來,點點頭,說道:

“行吧,謝先生,我早說過,我願意做紓解你欲望的人。”

這話聽起來像是某種無私的自我奉獻,但謝寅知道,這隻是這個狡猾的,沒有心的男孩用以達成目的的說法。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樣的人,對於性的需要超過了愛,甚至直接一腳把“愛”踹到了邊上。

第二天一早,沈寧兩眼無神地盯著地板的花紋。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要上課,憑什麼,為什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憑什麼他被上了還要拖著病弱的身體去上課?

謝寅似乎看透了他心底想法,矜持地說:

“看在我們做了好幾次的份上,如果你期末考試考不過的話”

沈寧:“絕無這種可能。”

作為一個從小就接受要好好學習,學習改變命運教育的好青年,沈寧勤勤懇懇地起了床,兢兢業業地下午去上課了。

臨走前他忽然轉身,一臉鄭重:“謝先生,感謝你為貧困山區孩子捐的款。”

他說完,才背著背包走了出去。

謝寅:“”

他驀地笑了出來,彆人是上完床給情人費,他是給慈善費,真是有趣。

謝寅目送沈寧上了司機的車,才轉身接起一個響了好幾聲鈴的電話。

“喂,邵助理。”

“謝總,宇都國際果然報了價格,正好高出我們擬定要提交給海濱開發商合同價格的5。”

“我知道了,繼續跟著陳霖,最後幾天,控製住他。”

“是,謝總。”

臨近期末,沈寧每天沉醉在學校自習室,過著恨不得一睡不起的日子。這一周他的行程也很繁忙,因為出道作頗受好評,秦夫人那裡一直有人問她能不能買這幅畫,能不能介紹畫家給他們認識。

沈寧又不缺錢,他也不是交際型畫家,一概讓秦夫人婉拒了,因為有謝寅這一道關係,秦夫人也表現得十分客氣,並未嫌棄他的清高。

就這樣過了一周,轉眼臨近聖誕節。這個節日在大學氣氛還頗為濃重,主要是給了大學的小情侶們又一個秀恩愛的機會。聖誕節前夕,沈寧也收到了好幾個平安果,他雖然疏於交際,但基本人情道理還是懂的,和室友一起批發了一箱聖誕果,準備回給同學們。

這天既是周五,又是聖誕節前一天,沈寧上完課,也打算回去。他剛準備出教室,有人喊住他:

“沈寧,有人找。”

“誰啊?”

“不認識,就在門口。”

沈寧晃晃悠悠地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一個穿著正裝,氣質文雅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看到他後眼睛一亮,上前兩步道:

“沈寧先生是吧?你好,我在畫展有幸看過您的畫,非常的喜歡,碰巧知道你在這裡讀書,就私自找了過來,希望您不要介意。”

對於喜歡自己畫的人,不管是出於炫耀也好,沈寧的確很難討厭。他問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是這樣的,我是一位職業經理人,很想跟你談談您的未來計劃,方便給我十分鐘時間麼?”

沈寧不是第一次接觸藝術經理人,他才剛打算正式進入油畫屆,對市場了解不夠,對位自己的未來規劃也沒有一個很清晰的想法,他撓了撓腦袋,說道:

“好吧,但我馬上要回去,隻有一點時間。”

“沒有關係。”男人微笑著說:“我們就去學校旁邊的茶館。”

那個地方就在學校門口,旁邊都是小賣鋪,經常有學生去那邊聚會,沈寧也去過幾次,是個安全係數比較高的地方。既然就在門口,人家特意來找他,他也不好拒絕。

男人一路上頗有紳士風度地與他交談,他對於藝術和油畫了解深刻,偶爾口出幽默,令沈寧都如沐春風,兩人氣氛十分融洽。

“到了,我朋友就在樓上。”

男人有說有笑地把他引入一個二樓的一個包間,沈寧才踏進,瞳孔就猛然一縮。

房間正對麵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前方,杜銘舟姿態優雅地用茶水洗滌著杯子,他看到沈寧微笑了下,在沈寧還未開口前說道: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我記得你的身體不太好,有很多過敏的東西吧,如果不想出事的話,最好過來坐下陪我說會話。”

他笑道,語氣裡還有點縱容般的無奈:“真的隻是說會話。”

沈寧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兩個大漢,那個引他進來的男人在確定他進屋後就飛快離開了,隻餘兩個保鏢樣的人守在門口。

沈寧指尖微微動了下,衡量了下敵我之間的力量差距,臉色微微一沉。

“謝寅都對你說了什麼啊。”杜銘舟含笑地看著他,仿佛為他對自己的警惕感到很驚訝:

“讓你這麼怕我。”

沈寧心說您都帶著兩大漢來人學校堵人了,還不準我警惕麼?

垃圾謝寅,信誓旦旦地說什麼他不會找我。儘說鬼話,下次見到他非痛揍他一頓不可。

——沈寧臉色淡淡,含著一絲明顯膽怯和警戒地說道:

“你找我有什麼事麼?我今晚還要回去。”

“彆急,先坐下。”

男生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很快臉上露出屬於“沈寧”的表情,他沉默地拿著背包,坐到杜銘舟對麵位置,像一隻誤入原始森林的小兔子般怯怯地說道:

“杜先生,有什麼事請儘快告訴我吧,謝先生還在家裡等我。“

杜銘舟沒有回答他,他望著沈寧的臉,專注得就仿佛他是第一次見到他。

杜銘舟歎息般地說: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某些角度,的確很像。”

沈寧沒聽明白他的話,皺眉道:“像什麼?”

“你應該問像誰。”

杜銘舟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你知道麼?在你之前,謝寅交往過一個男朋友,那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瘋狂愛過的人。”

“你知道自己長得很像他麼?”

他冷不丁地拋出一枚炸彈。

沈寧的手指剛剛從發完警報的戒指上收回,這個場景,讓他忍不住回憶起兩個月前被某個姓林的人“挾持”時的情景。他心裡警戒一層一層往上疊,身體肌肉做出下意識的反應,大腦快速運轉,計算著最安全快速逃出這個房間的路線。

就在身體和內心警惕達到巔峰的瞬間,耳中乍然傳入杜銘舟的話,他連表情都僵硬了一秒。

這個情形

他懷著一絲疑惑和不確信開口道:

“他?你是要跟我講謝寅前男友的事?”

就是傳說中那種“你隻是他的替身,你根本什麼都不算的”經典虐心劇情?

跟“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齊名的那個劇情?

杜銘舟眼底含著無端的惡意,冰冷的嗓音就像美杜莎的歌聲,他輕聲地說:

“是,難道你不想知道麼?”

沈寧胸口提起的大石塊驀然鬆懈了下來,他甚至含著一絲愉悅地開口:

“我想,你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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