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護皺緊眉頭,等了一會,眼看土行孫沒有補充的了,這才說道:“師弟謹記,廣成子師伯對此句做過批示,‘機出乎心,如天之生,如天之殺,則生者自謂得其生,死者自謂得其死。’這裡的殺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殺,而是天道的一種補充,是損有餘而補不足。”
韋護連續問了三個問題。
土行孫三個問題都回答得很糟糕,其中一個問題更是錯得離譜。
韋護能活過封神大劫,他的智商、情商、資質、福緣都不低,知道白鶴童子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他還是來了。
他心中有一個底線,作為入門較早的闡教三代弟子,確實有督促師弟修行的責任。
他認為自己問心無愧,可以做這件事。
如果土行孫對答如流,他轉頭就走,你白鶴童子也不能逼我放棄最基本的操守,如果土行孫回答得不好,甚至是糟糕,那就可以順水推舟了,反正是白鶴讓我來的!對不對?
他厲聲質問道:“師弟的修行太過懈怠,這些都是我教的基本經義,為何不努力研習?”
土行孫仰著頭看他,冷笑一聲:“愚弟資質駑鈍,就不勞師兄費心了,天色已晚,師兄還是回金庭山去吧。”
韋護把立在一旁的降魔杵拿了起來,並高舉過頭。
土行孫一臉愕然,你這是要乾什麼?咱們可是同門啊!
韋護的表情特彆嚴肅,不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他選擇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頭一低,就準備往土裡鑽。
指地成鋼符不算什麼稀罕符紙,白鶴童子天天跟著元始天尊,手裡的好東西一大堆,之前捎帶著也給了韋護一張。
韋護二話不說,直接祭出符紙,土行孫再往土裡鑽,額頭把地麵撞得“DuangDuang”響,好似地麵和自己之前隔了一層玻璃,他無論怎麼掐訣,也鑽不進去。
下一息,韋護的降魔杵筆直地落到他的肩膀上。
“哢嚓”一聲,土行孫臉色煞白,就覺得一座山重重地砸在自己身上,他的肩膀被打碎,半個身體都沒知覺了。
韋護收起降魔杵,說道:“這一杵是希望師弟謹記,我輩修士,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懼留孫師叔不在山上,師弟莫要因為貪玩而誤了根本,告辭。”
他極為灑脫地走了,土行孫渾身是血,好半天才爬起來,胳膊複位,肩膀的碎骨一一取出,生肌活血,折騰了一個多時辰,傍晚前後,夾龍山又來了一位客人。
這次來的是文殊廣法天尊的弟子,金吒。
金吒的道德底線和他爹李靖一樣,相對比較靈活,沒說兩句話,就打出了“為師弟好”的旗號,也不等土行孫遁地,直接祭出從師尊處借來的法寶,遁龍樁。
上中下,三個金環把土行孫牢牢鎖死,之後金吒拿出鞭子。
劈裡啪啦,猛抽了三十鞭。
他留下一句“師弟不要辜負師兄們的殷切期待”,就大模大樣地收起法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