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便把酒還給我。”她皺著眉,想要去奪他手中的酒壺,隻是到底醉了,腳下飄的很,沒站穩,向前撲去。
聶明訣攬住她,隻覺得隔著衣料,她也綿軟的過分,幽幽冷冷的香味撲麵而來,他心狠狠跳了兩下,手掌和胸膛都過分滾燙。
她知自己未站穩,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穩住自己,對他笑的又媚又?嬌:“你這人啊,真是好生霸道,自己不喝,又不還與我。”
似是覺得失了興致,她想推開他,卻被那人禁錮著,動彈不得。
聶明訣有些生氣,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勾人?,在自己麵前便這般沒有防備之心,那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是彆的男人呢。
“你乾什麼,放開我。”她推了推他,那玉手沒什麼力氣,反倒被她碰過的地方都生出癢意。
“我送你回去。”?他語氣冷硬的很。
“我不要你送,放開我。”?她在聶明訣懷裡掙紮起來。
他本來就對她有些綺思,被她這麼一蹭,更是邪火四起:“不許動。”
她忽然就紅了眼眶,開始掉眼淚:“你怎麼那麼凶,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慣會騙人。”
聶明訣僵在原地,手足無措,他一慣厭煩懦弱的事物,也不喜歡女人動不動就哭,但是她一哭,那一滴滴的淚珠,顆顆砸到了他心尖上。
隻能笨拙的用手給她擦眼淚,小姑娘的臉真嫩,他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了她:“彆哭了,孤不會騙你。”
“我要回家。”?她將臉埋在男人懷裡,不想讓彆人看到自己掉眼淚的狼狽樣子,聲音悶悶的。
“孤派人去叫你哥哥。”?他抱著她坐在石凳上。
“你放開我。”?她小聲的說,剛才鬨騰了幾分,醉意散了些,自然知道自己失態了。
“你聽話些,彆惹孤生氣。”聶明訣不喜歡她抗拒自己的樣子,反倒手臂收緊了些,小姑娘臉兒有些紅,嫩生生的,誘人的緊。
她直覺抱著自己的男人有些危險,一時倒也乖巧,安靜下來就想到方才喜宴上的畫麵。
一年未見,他倒是變了許多,若說以前的他像未開鋒的寶劍內斂且
低調,而今的他卻鋒芒畢露多了些官場上的圓滑和世間俗氣。
見到他的一瞬間,她多想衝上去質問他,為什麼,但是當他柔和又陌生的衝自己笑時,她卻忽然明白,自己該放下了,隻當與他的過往是一場舊夢,而今不過是夢醒罷了。
玉譽傳喚而來時,發現自己妹妹竟被太子殿下抱在懷裡,怔愣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尤其是太子殿下看阿卿的眼神中,占有與火熱都太過明顯,國公府都疼愛阿卿,從來沒有讓阿卿嫁入皇家的打算,何況太子是儲君,未來,唉。
玉譽低頭作揖,斂去眸底的複雜。
妹妹竟在太子殿下睡著了,他向太子告完罪想要接過玉卿,卻被太子側身躲過。
聶明訣親自抱著玉卿把她送上了玉家的馬車裡。
金光瑤覺得自己很不對勁,從今晚第一次見那個姑娘開始。
他慣會偽裝的,但是初見仍是被驚豔到,他柔和的對她笑,她卻冷淡的低下頭吃酒,心底一瞬間抽痛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失落來。
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與她對視的一刹那,她眼神中飛速轉動的喜悅、驚訝、失望、憤怒情緒,自己與她相識麼?
他在官道被路過的長公主所救,據人說他當時傷的極重,全身多處刀傷,醒來時他腦子裡一片空白,禦醫說他的記憶可能很快會恢複也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他為自己取了一個新名字,叫金光瑤。
至於公主,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有知遇之恩,知自己對科舉感興趣,便力薦自己參加考試,開了國之首例。
他發現自己似乎極擅長把控人心,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很快就從翰林院編纂爬到刑部侍郎,如今得了陛下青眼,又尚了公主,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隻是今晚,他卻心中生出空落來,原本隻是想要報恩,公主對自己情深義重,他該給她一份體麵,至少也要相敬如賓的,但是這一刻他卻心生悔意,總覺得不該這樣。
他挑開公主的蓋頭,旁邊是大家喧鬨的起哄聲,他卻發現那個姑娘沒有來,望著公主含羞帶怯看向自己的眼神,他手竟有些顫,心底浮現出那個少女精致又冷漠的麵容來。
他還要出去與人應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