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俊俏的白衣公子站在九天攬月的門口。
今兒個雖不是七夕女兒節,這條花街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藍湛肉眼可見的臉黑了,雖然這九天攬月門口沒有站著花枝招展的姑娘,但是它的周圍花樓,是一撲流的攬客聲音。
“大爺,進來呀。”
“公子~”
“來啊來吧,公子~”
……
阿卿手搖折扇,和上次的打扮大同小異。
姿態風流的很,正要上前,便被藍湛扣住了手腕:“你乾什麼。”
阿卿抬眸看向藍湛:“進去啊。”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皺眉了。
“知道啊。”
“知道,你進去!”
“你去不去。”阿卿就是想進去,上次曉星塵耍脾氣,自己20兩銀子花的就吃個飯,這次一定要好好……用餘光斜了藍湛一眼,這個好像也不太好搞,失算,就該自己過來,喝花酒帶什麼男人。
藍湛拽著她的手腕,就想離開。
“你弄疼我了!”她嬌氣的喊了一聲。
他連忙鬆開手,神情更是有幾分慌亂的,但是緊皺的眉頭,昭示著他內心依舊不平靜,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手,撩起一點袖子,手腕果然紅了一點,他的聲音有些乾澀:“對不起。”
她故作薄怒低落的樣子。
藍湛去拉她的衣袖,她就轉身背對他。
他過來,她就再扭身,反正就是不正麵朝他。
偏他又清冷慣了,寡言不怎麼會說好聽的話,也唯有床榻之間才……一點。
“彆生氣。”半天就這三個字。
阿卿背對著他,嘴角不著痕跡的揚了揚,聲音卻是帶了幾分哽咽的哭腔:“你不陪我進去喝酒,還對我這麼凶,以後你當你高高在上的含光君,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回無妄海。”
“阿卿。”他聲音都有幾分收緊,手動了動,卻因為方才抓疼了她,不敢去握她的手。
“那你陪我進去。”
……
半刻鐘以後
九天攬月今兒個來了兩位十分俊俏的小公子,出手也是大方的很,進玉牌那一層入場可就要交一百兩銀子,當然如果你想見裡麵的姑娘那得繼續往外掏,除非有玉牌的姑娘自己瞧
上你。
藍湛是有錢,但是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來喝花酒,看他渾身冒的冷氣就知道不可能,阿卿繳了兩個人的費用,拉著藍湛就往上麵走。
果然不一樣,玉牌這一層裝潢風雅至極,半點看不出風塵氣息。
她與藍湛在一處雅間坐下。
那中心的高台上有玉牌的姑娘在唱曲,吳儂軟語的,實在賞心悅目。
酒菜上了,阿卿聞了聞那酒,竟然是姑蘇的天子笑,嘖,果然不一樣。
她見識過藍湛的酒量必是不會叫他喝酒,自個慢悠悠的品著天子笑,眼神卻是不加掩飾的落在高台之上。
那姑娘察覺到視線,與阿卿眼神對上,驀然俏臉一紅,偏阿卿好不自覺,依舊直勾勾的看著她,端的是少年恣意,邪魅撩人。
“藍卿!”藍湛黑著臉喊了她一聲。
阿卿頭都不側一下:“手疼。”她抬抬手,示意藍湛,方才他粗暴拉過的地方,現在還紅著。
啞然熄火。
一支小調唱完,那姑娘本該抱著古琴離場,卻不想對方竟娉娉婷婷的走到阿卿這一桌,含羞帶怯的看著阿卿:“公子。”
她福了個身,姿容秀美。
能成為九天攬月的玉牌姑娘,那長相自是沒得挑,阿卿好心情的對她笑了笑,收起折扇,用扇頭敲了敲身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本該是有些輕浮的動作,偏阿卿做出來就極為自然賞心悅目,叫人心跳不止。
那姑娘臉紅紅的坐下了。
周圍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貴,看到這場景都羨慕不已,待視線落到那位公子身上時,卻無一例外眼中閃過驚豔,這般出色的少年,也無怪牡丹姑娘傾心了。
阿卿倒了一杯酒推到這位姑娘麵前。
“小女子牡丹,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她巧笑倩兮,含苞待放。
“不若姑娘喚我夢郎。”阿卿勾著唇,被酒水沾染過的唇瓣邪肆又撩撥。
阿卿心想,夢郎夢郎,大夢一場,夢裡才會出現的少年郎。
“夢郎。”這二字太過繾綣旖旎了。
藍湛將茶杯扣在桌上,發出極大的聲響。
牡丹嚇了一跳,錯愕的看向藍湛。
阿卿不緊不慢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藏在袖子裡的手伸到桌下,不著痕跡的戳了戳他的膝蓋。
藍湛身子
一僵,眼神更是凝滯了幾分。
頭皮都隱隱有些發麻,他隻能握住那隻作怪的小手。
“藍湛小哥哥,你彆搗亂,咱們就早點回去。”阿卿用了傳音術,聲音也就藍湛一人能聽到。
藍湛見她對那女人笑的……就沒辦法不介意,但是她都這般說了,自己硬拉她離開,她一定不高興。
“公子,你嘗嘗這梅花酥。”牡丹撚起一塊糕點遞到阿卿唇邊,神情羞澀又大膽,眼神中暗含幾分期盼。
藍湛周身的氣場越發冷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