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食,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說李大力可以成為新的傲慢。我們才耗費了一件珍貴的道具,讓他這個欲望不純粹的垃圾讓合同主動選中。可現在這個垃圾被回收了,我的無目之怒卻白白浪費了!你還有臉出現在陛下的麵前?真是恥與你為伍!你當死! 血液儘失,拔甲抽筋的哀嚎死去……”
右側一位疤臉又瞎了一隻眼的光頭青年立刻站了起來,對著這個小女孩破口大罵了起來。那猙獰的傷口貫穿了整張臉,顯得越發他暴躁。
名為暴食的小女孩不悅看著他,卻也知道是自己決策的失誤,對方因此浪費了一件道具,不好反駁。
她走到最後一個空位上,優雅朝著最前麵的那張椅子行了一個禮,說話間露出了被染紅的牙齒,帶著肉絲:“憤怒的無目之怒平白被消耗,我賠。我隻對不起陛下的信任,而非對不起憤怒,請憤怒將嘴管好,不然我一定切下來油煎。”
一時之間,雙方劍拔弩張。為首者尚未說話,長桌兩邊的人就開始互相交換著眼色。
一位長相中性的美人先打起了圓場。
那張秀美無雙的臉龐兼具著女人的嫵媚和男人的帥氣。她/他桃花眼眼波流轉,連聲音都是一個極其嬌滴滴的少年男聲:“要奴家說,無目之怒滴副作用也大,整整持續一月滴失智且控製不住負麵情緒,隻想淩駕於所有人頭上哦。
哎呀,說不定是那李大力跑去挑釁厲鬼,平白送了命喲。怎麼能怪暴食滴決策呢?她雖貪吃,卻不曾辦砸過事滴說,這是道具帶來滴意外,風險和收益本身就是五五開滴呀~”
疤臉青年轉過頭,臉色鐵青地咆哮:“色/欲,管好你的嘴,不要說話!你隻要一說話提醒我身邊有一個不男不女的家夥,我就控製不住的想要撕爛你這個糟踐東西!!”
色/欲雙手交叉,蔥白的手指輕佻點著唇,他/她看著額頭青筋畢露的憤怒,嘴唇翹起俏皮飛了個吻,然後被自己的舉動逗得花枝亂顫。
一連串似男似女的嬌笑響起,憤怒控製不住的長腿一架,就要跨過桌麵去打他/她。其他人驚駭看著這一幕,連連伸手阻攔,一時之間整個極簡黑□□裝的辦公室裡人仰馬翻,嘯聲和咆哮聲以及勸架聲同時響起,亂哄哄的。
“夠了,安靜。”
上首一道淡漠無機質的女聲傳來,不帶絲毫感情,也沒有刻意加重聲音,卻輕易製止了兩方的爭鬥。
老板椅轉了過來,被他們稱作陛下的女子脊背挺直,穿這一件齊胸束腰的黑絲絨晚禮服,像是剛離席一場貴族晚宴,通身的貴氣從容。
而在她胸口至鎖骨,蔓延開了一張猙獰的惡鬼紋身圖——身穿黑紅色華麗和服的地獄太夫在無數朵曼珠沙華中轉過頭來,它的脖子在女人的鎖骨處,慘白細長的臉龐則粘在女人的脖頸上。
美豔惡鬼的嫣紅嘴唇正吻著她那顫動的血管,地獄太夫頭上高高插起的金簪則挨著她的嘴唇,隨著女人的話語不斷扭動:“是我同意你的,道具我來出。
但是,暴食,我相信你。你的眼光向來毒辣,你認為李大力可以成為新的傲慢,就算有道具的負麵影響,他也不至於蠢得去招惹鬼。
去查查,看看最近來了什麼新人。
能夠殺死他的新人。”
所有人摒氣凝神,安靜如雞。暴食點頭的動作很小,儼然是一副淑女的模樣。
在場的人都不敢看那副和她共生的地獄太夫惡鬼圖,也是不敢看她,這間占地麵積極大的辦公室主人,據傳進入公司已經好幾年的陛下。
那捧著鏡子的地獄太夫笑了起來,無聲的笑著,唇角彎彎。慘白細長的臉龐開始模糊不定,一會兒是雙目空洞的骷髏頭一會兒是雲鬢高聳的美人頭。
素來淡漠的女人摸了摸它的臉 ,指尖劃過自己的脖頸,驟然用力。地獄太夫安靜下來,它雪白的美人麵轉過去,繼續捧鏡子自照。
她收回手,敲了敲桌:“懶惰,你散會後留下來,我要問問那件事的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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