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最後卻在安慰白露:“永元啊,前朝君王尋長生不老藥,可曾尋到?生老病死,道法自然也,不可逆也無需逆。哀家年近古稀,就算是今日西去,也是喜喪,你這孩子,為何偏偏要為此憂心呢?要為哀家高興才是。”
這一番話倒是真的叫白露感慨不已,當真是哭了出來。這自然是因為這具身體殘存著永元公主的意識,與白露產生了共鳴。司太後早年英明,如今老了頗有些老頑童的意味,喜好與文官集團作對,也也是出於她早年周旋於文武百官產生的“後遺症“。
有時候還真的怪不上這個老人家,人們都說老糊塗、老糊塗,司太後年近古稀,就算是糊塗了也是正常的事情。她興許真的不知曉如今天災人禍到了什麼程度,畢竟當年她掌權的時候,好些地區都因為想要免稅而各種謊報災情,對於各種災害,她當年都估計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且王朝近十多年來沒有發生什麼大災,這才叫這位老人家放鬆了警惕,竟然一心一意地想叫戶部拿出錢來給自己最寵愛的孫女建一座公主府。
……
“長生不老自然是不存在的,然而孫兒聽聞:功德可護人。《禮記》曰:‘有功德於民者,加地進律’。何為功德?至誠謂功,至善謂德,是謂功德。永元此生彆無所求,隻求替皇祖母修一世功德,庇佑皇祖母平安順遂,無病無災,直至終老。即便皇祖母有朝一日駕鶴西去,孫兒也定會為皇祖母積攢功德,以期皇祖母輪回轉世千百度,皆無病無災,平安順遂!”
殿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司太後終究是紅著眼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個勁地摸著白露的腦袋,那顫抖著的嘴唇,隻能發出單音節的“好”字。
容嬤嬤這些老嬤嬤們更是感激涕零,給司太後又是捶背又是順氣。嘴裡還不停地在誇永遠這可真是天下第一孝女!
白露行了一個大禮,永元公主一生深得司太後寵愛,直至其身亡,也當真不曾認認真真地給司太後行過一次大禮。
如今她便端端正正地、不偏不倚地將大禮行完,額頭觸地,久久不起:“孫兒之嫁妝,已全額交由父皇,抗外敵於千裡之外、救萬民於水火之中,此乃孫兒為積攢功德之第一事。”
“嫁妝!”司太後驚呼一聲。
“皇祖母,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實乃身外之物。與其讓這些黃白之物在我公主府中積灰,不若將它們拿去救世、渡人!”
司太後自然不是個大傻瓜,看著永元公主認真的眼神,她忽然就有些惶恐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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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馬蹄之聲於寂靜的街道上答答作響,公主的馬車這才回到公主府。
高向日正準備下馬扶公主,然而有一個人更快,形式鬼魅一般從公主府中飛了出來。
一隻修長的手掀開了車簾,白露將手搭上去,光瑜便順暢地將那隻手緊緊地握住了。
“我好累……”她沒想到自己一開口,竟然是說出了這三個字。
畫中人一愣,月光下他的臉看起來更好看了,微微吃驚的模樣也甚是動人,白露瞧著他這般好看的容顏便覺得心生歡喜,於是也笑了一笑。
隻是笑容裡的疲倦卻並不是騙人的。
光瑜抿了抿唇,一個動身,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搭上她腿彎,一個用力——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白露微微一笑,順從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又往下挪了一下,果真聽到那怦怦的動靜。
嗯……心跳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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