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是愚昧無知的存在,就連同是凡人的人間帝皇都把自己的子民當成牲口一樣的管理,各州的首長便成為州牧,仿佛他們不是在管理著這片土地的同類,而是在管理一群牛羊一樣。
愚昧的凡人還特彆喜歡自欺欺人。
風流成性的男子,他的妻子總以為這人總有一天會浪子回頭……日夜勞作的百姓,也總是天真地在等待著“明君”的出現,一代又一代……朝廷的官員們總以為昏君之所以無道,都是因為有奸人作祟,殊不知昏君之所以是昏君,那就是因為他本身就無道……
蕭然從來不屑於去了解凡人,正如同凡人沒有功夫停下來聆聽一下腳下的螞蟻是否也在歌頌這世間美好一樣。
然而今日,他竟被一個下賤的凡間女子狠狠地打了一記耳光,那女子以“報恩”為名嘲諷他和喜愛自欺欺人的凡人沒什麼區彆,她甚至要以死來證明自己是對的。
從始至終,不曾求饒。
蕭然的眼神落到那已經毫無聲息的屍首上,耳邊又一次響起這人臨死前的話——“大人回想一下,那日您第一次見我,是想起了誰才救我的,那人便是大人的心上……”
心上——
心上人!?
倉皇之下,他竟然笑出聲來。
“看來你心情很不錯。”突兀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毫無溫度,也無絲毫人情。
蕭然回首,眼角泛紅,隱隱有凶光:“哦?何方小仙?”
他一向不喜被人打擾,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
麵容清雋的少年輕輕搖頭,平靜道:“必死之人是沒有資格問本君名諱的。”
“好大的口氣!不論你是哪裡來的毛頭小子,你的長輩卻連輕敵這等大忌都曾叫你知曉麼?”魔尊的臉倏地冷了下來,煞氣翻騰,叫人不禁心生恐懼。
然而這番模樣卻未能嚇到光瑜,他仍舊是目光遼遠平靜,宛若透過這騰騰的煞氣,看到了遠方的千山萬水一般。
這樣的一雙幽深而遼闊的眸子,蕭然隱隱有印象,那是……
“禁忌之類,弱者托詞,本尊生來便——從無禁忌。”少年說罷,手掌翻覆,一顆明亮的珠子被困在他掌心,“你可也曾有過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無力?”
正如同我的小露兒,生生世世在你們這群渣滓的鼓掌之間掙紮得遍體鱗傷,掙紮到萬念俱灰……
“我生來無情無欲,是你教會了我何為怨憎會。今日便是抽空前來,報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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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魂一魄被人抓在手中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白露表示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因為她是三魂七魄統統都在輪回司係統的掌控之中啊,那她怎麼可能知道一魂一魄不在控製之中的感覺呢,科科~
“誒我說你這小花妖,怎麼著這麼不上進呢!?”一天嘮嗑之後,道華表示自己完全無法維持住自己的逼格了,“你也不瞧瞧光瑜是如何讓你難以企及,怎麼就不知道要抓緊的趕上去呢……”
“道華仙君,你今年幾歲了?”
道華:“……”她想說什麼!?她是不是想說我老了!?
他忽然一揮手,變出一麵水鏡,端著自己的臉,左瞧瞧右看看,嗯……千年如一日的俊俏!滿分!完美!無可挑剔!
震驚到不知所措的白露:“……”這怕不是個傻子!?
……
最後這無聊二人組終於解釋清楚了誤會,達成了共識。道華仙君表示自己根本不記得自己到底多少歲了,不過打底有個十來萬歲什麼的。
白露:“那你資質如何?”
道華漫不經心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為自己的絕世容顏而感動萬分:“在諸神未曾湮滅的時候,本君的資質也算是個上等,光瑜那是冠絕當世的神祇……不過放在現在嘛,光瑜第一,我第二了,雖然不曉得那天帝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了。”
白露點了點頭,頗為認同似得。
然後她有理有據地分析:“您看看啊,您今年少說十萬歲,資質也算是舉世無雙,您到現在都沒有趕超上阿瑜,而我呢……野花一朵,資質那是爛到天涯海角了,今年從睜眼到現在,最多是百日過了……請問我何時才能趕超阿瑜呢?”
道華倒是真的想了一想,這一認真地思考起來,他連手中的草都不拔了。
許久之後,他靈機一動,擊掌慶賀:“有了!你快去睡覺!他們都說夢裡什麼都有!”
白露:“……”媽個雞!這就特麼是個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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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祇又如何?你殺不了本座……”
蕭然在對方手中出現自己的一魂一魄那一瞬間,便知曉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如今被一劍刺穿了心臟,劇痛鋪天蓋地,然而他卻大笑出聲:“縱你今日殺了本座,不過千年,本座便可再一次卷土重來,屆時……”
他那雙眼眸,忽然像是啟動了什麼機關一般,無儘地旋轉成了黑洞一樣,那陰森森地聲音,帶著徹骨的恨意——“定血洗天庭!!!”
“本座倒要看看,東瀛島主要如何承擔這一乾因果,哈哈哈哈哈哈……”仿佛是他構想之事,已經發生了一般,得意而猖狂的笑聲,經久不停。
少年的目光,依舊如初……平靜,淡漠。
心如湖水,無波無瀾,萬事……皆不入心。
作者有話要說:光瑜:我來報恩!
蕭然:奏凱,不需要,謝謝!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