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卿吹了好一會兒, 顧匪終於完全不覺得痛了，這時才想起來害羞地後退一些：“顧卿卿，都怪你, 你剛才睜眼乾嘛，嚇、嚇死我了。”
顧卿卿愣了愣, 剛才顧匪目光朦朧勾人的樣子，可不像被嚇到。
是不是剛才隻差一點點, 就可以吻到顧匪的唇了？
一回想起來, 顧卿卿又覺得心跳加快，喉嚨也緊了緊。
然而顧匪坐在一旁，臉上卻沒有一絲曖昧的感覺，好像她害羞，真的隻是因為不小心跌倒了而已。
顧卿卿咽下唾沫, 將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藏起來，低聲道：“因為我怕……我真的有些怕癢，所以就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顧匪哼了一聲, 瞥開腦袋。
“顧卿卿, 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唱歌很難聽？”
“沒有。”顧卿卿立刻搖頭, 認真笑道，“很可愛。”
“那你為什麼要笑嘛？”
“因為很可愛呀。”顧卿卿重複道。
顧匪看著顧卿卿的表情，少女眉眼微微彎起, 笑容清淺溫柔, 最重要的是, 貓耳上的毛毛隨風一飄一飄的，可愛極了。
顧匪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貓耳。
“好吧，看在你沒有嘲笑我的份兒上, 雖然我沒有撓成癢癢，但還是原諒你了。”顧匪抱住雙臂，想了想，“但是你還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嗯？”顧卿卿歪起腦袋。
“你既然說我的歌聲可愛，那就要證明給我看！比如……比如把我的歌聲設置成鬨鐘，每天早晨起床的時候都要聽一遍！”顧匪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她覺得自己的提議可真是太聰明了。
她和顧卿卿是一起起床的，所以如果顧卿卿早晨聽見她的歌聲後忍不住笑了，她就又有理由撓她癢癢了！把剛才沒有撓到的那次給補回來！
“嗯……”顧卿卿歪頭思考。
“怎麼，不願意嗎？”顧匪輕哼。
“我願意，隻是我這裡沒有你唱歌的錄音。”顧卿卿立刻道。
“這有什麼，我給你錄一段。”顧匪拿出手機點開錄音，“你上午騎車的時候哼的什麼歌？我就唱那一首吧。”
顧匪以前從沒聽過顧卿卿唱的那首歌，但反正她是個音癡，聽不出歌曲的調調，唱哪首歌對她而言都是一樣的。
顧卿卿也點開手機，將歌曲搜出來給顧匪看：“是一首叫《勾指起誓》（注1）的小情歌。”
顧匪點點頭，很快也搜到這首歌，看到歌詞後，她的眉頭一點點皺緊了。
之前聽顧卿卿哼調子的時候，顧匪隻覺得這首歌旋律輕快明了，聽得她心情十分愉悅，可是這歌詞怎麼就……就那麼羞恥呢？
什麼“你是信的開頭詩的內容，童話的結尾”、“你是三千美麗世界裡，我的一瓢水”、“你是其餘所有的一切，是我的世界”……
這麼羞恥的內容，她怎麼唱得出來嘛！
“我教你？”不等顧匪反應過來，顧卿卿就點開配樂，輕聲哼了起來。
陽光照耀的金黃草地上，少女溫柔地坐在那兒，唱著隻有顧匪一個人能聽見的小情歌。或許是因為冬日的陽光太暖的原因，顧卿卿的側臉微紅。
顧匪呆呆地看了會兒。
第二遍的時候，顧匪也開口，跟著顧卿卿哼了一遍。
第三遍隻有顧匪一個人唱，開著配樂，將這首歌完整地錄了下來。
顧卿卿努力抿著笑，雖然顧匪一個字都沒在調上，但她又奶又軟的聲音……實在是太可愛了。
顧匪唱完後，把文件編好名，用微信發給顧卿卿，又湊到顧卿卿手機邊：“我要親眼看著你把它設置成鬨鐘，免得後麵你反悔了。”
顧卿卿手指頓了頓，麵不改色地保存音頻，退出聊天框，再退出微信。
雖然回到微信主界麵的時間很短，隻有幾秒，但顧匪還是看見了。顧卿卿微信好友很少，甚至沒有填滿一頁，而她的對話框竟然被置頂在最上方。
備注是三個字“匪崽崽”。
顧匪猜都猜得到顧卿卿給她的備注，這時候倒不覺得害羞，隻是有些疑惑，顧卿卿置頂她的聊天框乾嘛……？
顧匪不解地皺起眉頭，總感覺怪怪的。
顧卿卿很快設置好了鬨鈴，鎮定地看向顧匪，眼中沒有一絲彆的情緒：“好了。”
“唔，好吧。”顧匪點點頭，不再多想。
顧卿卿把她設為置頂，不就說明她喜歡她嘛！她本來就對顧卿卿好，顧卿卿又沒什麼彆的朋友，喜歡她、把她當成可以依賴的好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有什麼奇怪的！
三點，顧匪和顧卿卿準時抵達動物園側門，和班上同學彙合後離開動物園，沒走幾步，就到了隔壁的ABO博物館。
進館前，顧卿卿去上廁所，奚晚突然躥到顧匪麵前，對她擠眉弄眼：“那個……顧小匪……”
奚晚每次這個樣，一看就是沒好事發生，估計又是班上有什麼八卦了。
顧匪無奈地白她一眼：“有話直說！”
“就是，那個，我中午不小心看見你和顧卿卿……”奚晚委婉地組織語言，“你們是不是在草地上……？”
“是啊。”顧匪毫不遮掩，“怎麼了嗎？”
“就是那個……顧匪，你不覺得光天化日之下，你和顧卿卿那樣做有些危險了嗎？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奚晚被顧匪毫不避諱的態度驚到了，糾結地壓低聲音。
這才多久，她的純淨小甜心顧小匪就變成老司機了……？奚晚瞳孔地震。
“被看到？”顧匪想了想，“雖然是有點羞恥，但是被看到的話，也沒什麼吧？”
不就是她撞到顧卿卿懷裡，然後被疼哭了嗎？就算被彆人看到，她也可以裝作不知道，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你還知道很羞恥啊……？”奚晚回想起草地上的細節，臉色一下子漲紅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是顧匪壓著顧卿卿，還捏著她的下巴，顧卿卿伸手想要掙紮都爭不動！再結合起顧匪的話，奚晚覺得自己之前完全誤會顧卿卿了，顧卿卿根本沒有喜歡顧匪，反而更像是被顧匪強迫的一些！
“那顧匪，你都知道羞恥，你就更不能那樣做了啊！你是alpha，要有擔當，怎麼能強迫顧卿卿做那種事，還讓她擔著被人看見的風險！”奚晚臉燙得要命，她覺得自己前些年真是低估顧匪了。
想也是，顧匪的信息素濃度那麼高，怎麼可能真的一直是溫馴可愛的小綿羊嘛！
“我沒有強迫顧卿卿，你在說什麼啊奚晚？”顧匪皺起眉頭。
奚晚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顧卿卿是自願的……？”
那、那、那顧卿卿會不會是……是顧家買給顧匪的童養媳？
奚晚的腦洞簡直停不下來。
“對啊。”顧匪抬手捂住微紅的臉頰，點點頭，“我當時撞到鼻子撞哭了，她安慰我，當然是自願的……唔好吧，我承認，我當時的語氣是有點凶。”
“原來是這樣……總之顧小匪，以後你和顧卿卿在外邊最好小心一點……等等你說什麼，你撞到了鼻子？”奚晚有些懵。
“對啊。”顧匪點頭。
“可是我看見你和顧卿卿離得好近？”
顧匪不解道：“就是因為離得太近了，才會不小心撞到啊，痛死我了。”
奚晚：“那你還捏人家下巴？”
顧匪回想道：“那是我想撓她下巴。她笑我唱歌難聽，所以就讓我撓癢癢，誰知道我還沒撓呢，就撞到鼻子了……嗚。”
奚晚懵懵地眨眨眼，再看看顧匪完全不害羞的表情，意識到她們剛剛聊得完全不是一回事，腦子混亂得不行。
所以說，她完全誤會了？
顧匪沒有強迫顧卿卿，顧卿卿也不是什麼童養媳？不不不，應該說，顧匪果然完全一點兒都沒有開竅吧！那麼果然還是和自己最開始想得一樣，顧卿卿才是喜歡顧匪那個……？
奚晚正想著，顧卿卿就從廁所那邊走過來，奚晚心虛地轉過頭，偷偷溜到一旁去。
“顧卿卿！”顧匪朝顧卿卿招招手，蹦躂到她麵前，“你怎麼這麼慢？”
“廁所人多，排了會兒隊。”顧卿卿低聲道，“你等累了嗎？”
“有點兒。”顧匪點頭。
顧卿卿伸出一隻手臂，示意顧匪抱上來。
但顧匪想起剛才奚晚和她說的話，一時有些猶豫，奚晚是不是誤會她在欺負顧卿卿了？就連奚晚都要誤會，更彆說其他人了，所以出門在外還是不要和顧卿卿太過親近才好。
見顧匪沒有反應，顧卿卿又靠近一些，捏起她的袖口晃了晃：“顧匪？”
又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氣音道：“匪崽崽？”
顧匪一個哆嗦，下意識抱緊了顧卿卿手臂，一抬頭就對上顧卿卿彎起的眉眼。
顧匪瞬間一點兒也不想放手了，唔，不就是挽著手嗎？就算被誤會了也無所謂！
顧匪剛分化的時候，兩位媽媽就帶她來過ABO博物館，雖然生理課上也會講ABO性彆相關內容，但隻是紙上談兵，完全比不上博物館裡的各種展覽。
顧卿卿連生理課都沒上過，隻看過幾本生理書，在這方麵的知識更是匱乏。
顧匪決定帶著顧卿卿好好遊覽一遍博物館，免得以後自己又到了易感期，顧卿卿還傻傻地繼續讓她欺負。
博物館一樓是關於ABO三種性彆的基本介紹，兩人跟著班上的大部隊，走進一個信息素展覽房裡，裡邊放著一排排數不清的信息素瓶，房間裡充斥著各種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