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十九歲的生日,顧匪和顧卿卿二十歲的生日就簡單太多,是在川城的山中度過的,隻有她們一家四人。
清晨,鞠言煮了兩碗長壽麵。
顧匪兩人吃完後,是顧湖泊去洗的碗。
上午九點,晨光明媚時,一家人一塊兒去山裡閒逛。顧湖泊和鞠言走在後邊,一個不注意,就發現兩個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沒影了。
顧湖泊抬頭往遠處看,看見兩個牽著手的纖細身影正沿著田埂奔跑,晨間的陽光灑在她們身上,勾出一片暖色的輪廓。
“她們兩個小崽子……!”顧湖泊想去追,卻被鞠言拉住了。
“什麼時候卿卿也成小崽子了?”鞠言挑眉。
顧湖泊不悅地努努嘴,抱住鞠言,往她脖頸邊蹭:“從今天開始。”
距離顧匪和顧卿卿正式在一起,已經一年過去了。
大一的生活是無比繁忙的,專業課、社團和學生會的活動、各類比賽……兩個崽忙得昏天黑地,更何況她們暫時沒搬出去住,各自住在宿舍裡,平時連見麵的時間都很少,還要獨自麵對各中各樣新的人際關係。
然而她們的感情不但沒有變淡一點,反倒肉眼可見地更黏了一些。
偶爾兩個崽周末會回家休息,顧湖泊好幾次看見她們黏在一塊兒,連眼底都透著藏不住的喜歡。
當初顧湖泊和她們約定,一年之內不許永久標記,現在眼看時間就到了,她們的感情也越來越深,顧湖泊再沒理由阻止了。
道理顧湖泊都懂,顧卿卿和顧匪在一起,比她們和其他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都好。
她們再合適不過。
更何況,顧匪作為alpha,居然能忍住一年沒標記顧卿卿,足見她有多將顧卿卿放在心上。顧湖泊也是alpha,她懂對alpha來說,這有多可貴。
可是顧湖泊就是覺得有點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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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言笑著拍拍她的腦袋,沒有說話,帶著她往小溪邊走。
兩人最後停在一棵香樟樹下,鞠言溫柔地摟住顧湖泊的脖子,仰頭輕吻她的唇。
微風輕輕,水流潺潺,香樟樹葉隨風簌簌輕響。
另一邊,顧匪停在一棵巨大的古榕樹邊,興致勃勃地抬頭往上望。古榕樹樹乾寬闊,枝條交叉在一起,構成一個天然的平台。
榕樹不難爬,顧卿卿三兩下跳上樹,伸手拉顧匪上去。
她們坐到樹上枝藤交叉的小平台上,手指勾在一起,順著蜿蜒曲折的小溪,眺望山間風景。然後轉頭,無聲對視後,默契地向前傾身。
顧匪閉上眼睛。
顧卿卿觸了上來。
信息素隨著微風飄散,消逝在山間清新的空氣中。
……
顧湖泊這間老宅在深山裡,出城買生日蛋糕不方便,所以下午,顧湖泊和鞠言一塊兒,親手給兩個小孩烤蛋糕。顧匪和顧卿卿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去搭把手。
山間暖陽灑下來,困得顧匪軟軟地仰頭打哈欠。
到了晚上,關上院子裡的燈,隻有蛋糕上的蠟燭閃爍。顧匪和顧卿卿閉上眼許願,睜眼默契地對視片刻,“呼”的將蠟燭吹滅。
整個小院漆黑一片。
鞠言微笑:“小匪,卿卿,生日快樂。”
顧湖泊打開燈,跑過來,極不情願地從包裡掏出一把鑰匙:“生日快樂,兩個小崽……兩個崽崽。”
這是顧湖泊在大學邊買的那間小套二的鑰匙,房子早已裝修好了,顧湖泊卻直到這時,才極其不舍地把鑰匙給她們。
從下學期開始,顧匪她們就能從寢室搬出去,在外邊同居了。
“謝謝媽!”顧匪一個雀躍,給了顧湖泊個大大的擁抱。
“夠了夠了,崽崽你多大了,幼不幼稚?”顧湖泊說是這樣說,臉上卻不自覺露出笑。
顧卿卿切好蛋糕,端給顧湖泊:“謝謝媽。”
顧湖泊一下笑得更厲害了。
……
夜越來越深。
吃過蛋糕,一家人又在院裡看了會兒星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直到山間的夜風變得清涼起來,兩位媽媽才收拾回房。
顧卿卿燒好了水,和顧匪一塊兒在浴房中洗澡。
她們安靜地坐在浴桶兩邊,誰也沒有說話。水麵下,光滑的肌膚時不時輕觸一下,帶來陣陣如電流般麻癢的觸感。
信息素緩慢地擴散開,一絲絲曖|昧的氣息布滿整個浴房。
她們卻又克製著,誰也沒有上前。
最終顧卿卿先從浴桶裡站起身,她離開浴桶,將浴帽中的一頭長發放下,披上浴巾:“匪崽崽,我先回房間,你洗好了就……就過來。”
顧卿卿說話時細微地咬了咬唇,聲音細軟,搭在浴桶邊緣的指尖輕輕顫抖一下。
有水滴沿著她白皙的脖頸緩緩往下滑落,沿著那滴水的軌跡看去,從上往下,玲瓏纖細,勾人極了。
“好。”顧匪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顧卿卿走後,顧匪在浴桶裡抱著膝蓋,深呼吸幾次,心跳卻仍然很快。
又在水裡泡了會兒,顧匪也起身,緊張地小步往房間的方向走。
顧匪遠遠就看見,門縫下透著微光。
“顧卿卿?”顧匪敲了敲門。
“嗯,我在裡麵。”顧卿卿立刻輕聲道。
明明隔著一扇門,顧匪卻清晰地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香,在向她發出無聲的邀請。
顧匪低頭,咬著牙,猶豫片刻後又立馬抬頭,推門而入。
鳶尾花的清香布滿了整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