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麼?
薛沐長長的眼睫擋住了眼眸一閃而逝的情緒。
當“怕”沒有辦法避免的時候,那就想辦法適應它,或者,讓彆人怕你。
這樣,你就不怕了。
滿地的屍體,腳底所踩的不是血肉就是破碎的肢體,漫山遍野沒有人氣,有的都是沒有感情的殺手。
想從這裡出去,就要讓周圍的所有的人都倒下。
體內像有用不完的能量,殺戮布滿雙眼,指令下達後就會機械的執行。
薛沐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
那腥甜的氣味令她作嘔,但她不得不讓這種作嘔的氣味弄的身上到處都是。
好像隻有聞著這種令人作嘔的氣味,才能讓她確定一件事,她還活著,活在人世間。
“二姐……”
薛韞扶住了薛沐的手肘。
熟悉的人,熟悉的聲響,薛沐從過往中回神,偏頭看向薛韞。
“二姐,你……”
薛韞怔住了。
那是怎樣的眼神?空洞麻木,除了黑沒有其餘的色彩,透著濃鬱的死氣。
薛沐注視著薛韞的眼睛,眼底黑氣散去,露出清透晶瑩的眸。
“沒事。”薛沐垂眸看著薛韞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重複:“沒事。”
薛韞啞然,他目不轉睛的看著薛沐。
二姐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沒事?
是剛才他說的話哪裡不對,惹二姐傷心了嗎?
校長看著薛沐,溫和的問道:“薛沐,你能給大家解釋解釋,你為什麼敢靠近薑珍珍,不是像旁的同學那樣,尖叫恐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