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掌中妖夫 霧矢翊 7007 字 3個月前

奚辭走到那承台之前。

承台距離地麵有兩米左右高度那尊大鼎就立在承台之上。

近距離看時這尊大鼎的外形顯得更加厚重樸拙那鼎身上繪製著各種各樣的修羅安安靜靜地佇立在這承台之上仿佛整個天地之間所有的氣勢都彙集此鼎之中。

這是鬱齡第一次距離這大鼎如此近先前隔得遠時,她隻覺得大鼎氣勢驚人,鼎上四角盤據的修羅過於猙獰彪悍令人非常不舒服,直到站到它麵前時,才能感覺到這鼎存在的意意及它的威勢。

自古以來鼎就被視為立國的重器是政權的象征,甚至有“鼎彝俅迎神圭璧收”的說法。這大鼎本身就是重器且修羅不愧是惡神被人繪製其上瞬間威煞衝天普通人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煞氣。

不過鬱齡隻覺得剛開始時有些不舒服,瞬間便又恢複正常沒有感覺到太難受。後來便覺得胸口處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下意識地低頭時不由得想起了脖子上掛著的那個龍眼大的修羅目此時正躺在衣襟裡。

奚辭說它是好東西,卻沒有清楚說明它有什麼作用,鬱齡隻是因為相信他,所以也沒抗拒,直接將它掛在脖子上。

直到現在,感覺到那修羅目溫暖卻不炙人的溫度,仿佛驅散了這鬼墓中無所不在的陰氣及陰煞,方才讓她有了更深刻的感覺。

在鬱齡站在承台前打量那尊大鼎時,有些人也在觀察她,畢竟在場的成員中,除了天師就是妖,都不是普通人,隻有她一個普通人,如同那闖進狼群中的羔羊一樣顯眼,總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發現她站在那大鼎前,竟然沒有受到那大鼎的威煞影響,不禁暗暗吃驚。

要知道,這尊大鼎上的那種威煞連天師都有點吃不消,每次他們上去研究它時,身上必攜帶著一種可以防止煞氣入體的符,可縱使如此,也要花一些時間才適應,而這大鼎上的氣息太過詭異,在這兒待久了,對人的身體並沒有好處。

這裡的天師和妖都能看出她是個地道的普通人,隻覺得她最多麵相有些清奇罷了,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啊,怎麼麵對這鼎時,比他們還鎮定。除非,她身上有什麼可以讓她抵禦那大鼎的威煞的寶器。

想到這裡,幾道貪婪的視線不禁若有似無地看過來她身上。

鬱齡若有所覺,轉頭看去,就看到尹昱棠所在的那群天師有幾個毫不掩飾的目光,頓時有些不高興。

她抿了抿嘴唇,轉頭看向奚辭。

奚辭也在打量這大鼎,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羅戀和裴郎等妖湊過來,第一時間圍到了奚辭身邊,將奚辭和鬱齡圍在中間,很巧妙地隔絕了其他天師的視線。

雖然異聞組和妖有協議,經常會合作,不過在合作之時,不管是人還是妖仍是有著下意識的選擇,選擇自己的同伴。

米天師擠過來,直接將裴郎擠開,無視其他人妖吃人的視線,湊到奚辭那裡,熱心地問道:“奚老大,你要做什麼?需不需要幫忙?”

奚辭倒沒拒絕他,直接道:“幫我保護好她。”

米天師馬上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交給我!”

鬱齡:“……”難道她看起來很要人保護麼?

羅戀等妖頓時不平衡,齊刷刷地剜他一眼。明明這種事情應該交給他們才對,讓個天師來保護自己人算什麼?隻是奚辭的決定他們也不好不識相地否定,隻能用眼神廝殺他。

米天師壓根兒沒有自己闖進妖的地盤的自覺,還很自在地同周圍其他的妖微笑,臉皮之厚,連妖都有些撐不住。

奚辭交待完,轉頭看向鬱齡,朝她笑了下,溫聲道:“你跟著大米,沒事的。”

鬱齡朝他點頭,然後看他後退幾步,跳上那承台上。

眾人站在承台前幾米處,紛紛仰頭看去,隻見奚辭繞著那尊大鼎一圈後,突然躍到那大鼎上,伸手一掌拍向盤據在大鼎四個角落中的一個修羅,那修羅被他一拍,隻聽到一陣牙酸的咯吱聲響起,修羅的身體緩緩下沉。

彆看奚辭這麼輕描淡寫地一拍那修羅就下沉,在場隻要研究過這尊大鼎的人都知道那四個角落盤據的修羅是固定的——至少給人的感覺是固定在那裡的,和鼎身相連,看不出鑲嵌的痕跡,根本不可能悍動。

可現在聽那牙酸的咯吱聲,看到這一幕,如何不知道這四隻盤據的修羅應該是可以移動的,隻是沒有一定的力氣,根本沒辦法悍動它。

奚辭的力氣之大,可想而知。

接著奚辭又將另外三個角盤據的修羅都拍下去,直到牙酸的咯吱聲停歇時,大鼎的四個角已經沒有盤據的修羅,遠遠看去,那威煞之氣好像也少了許多,沒有先前那麼恐怖。

做完這一切後,奚辭摸了摸大鼎上方的邊沿處,然後將手放在鼎身處,用力地推起來。他的神色不若以往那般和煦帶笑,而是一片嚴肅冷峻,顯然推這鼎時是用儘了力氣的,看得其他人都緊張起來。

他們都推過這鼎,知道這鼎的重量,幾人合力都推不動。

正想著,就聽到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所有人看著承台上方的一人一鼎,下意識地都以為這種摩擦聲就是奚辭推動鼎時,那鼎移動時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還是左逸突然醒悟過來。

“大家小心,情況不對!”左逸大聲叫起來。

聽到他的話,眾人還有些迷惑,直到那摩擦聲越來越大,大到讓人無法忽視時,才發現這壓根兒不是大鼎引起的,而是下方的那些石像在移動。

幾百萬個石像以一種非常細微的速度在移動,甚至讓人感覺不到是它們在移動,還是這地麵在移動,所有人都悚然而驚,一時間警惕萬分,四顧張望,將隨身的法器和武器等東西都拿在手裡。

鬱齡也警惕地看著周遭,她的視線緩緩地從遠處的牆壁移到穹頂處,周圍的火炷的光線並不足以照明,使得那穹頂處看著就像一片黑暗的夜空,沒有一顆星子,黑得讓人心頭無端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