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六年, 因伊稚斜單於拒絕向大漢稱臣，漢武帝進行戰前動員, 計劃再次出兵以求徹底殲滅單於主力。然就在此時，年僅二十三歲的霍去病突然病逝。霍去病的驟然離世可以說是打亂了漢武帝的所有計劃，對這位雄主是個非常大的打擊。因為霍去病的離世，漢武帝不得不擱淺了對匈奴的作戰計劃。”
“悲痛之餘，漢武帝也不得不接受現實，霍去病的許多身後事都由漢武帝親自確定。比如賜霍去病諡號為“景桓”，不管是景還是桓都是許多文臣武將一輩子都求不到的美諡。而如此心腹愛將, 自然是要陪葬茂陵。”
“為了霍去病的葬禮，漢武帝特彆調遣河西五郡的鐵甲軍, 列成陣沿長安一直排到茂陵東。據說是從祁連山運來山石, 將霍去病的墳墓修成祁連山的模樣, 以彰顯霍去病力克匈奴的奇功【注1】。”
“霍去病病逝的第二年, 即元鼎元年, 霍去病四歲的兒子霍嬗承襲冠軍侯爵位, 為侍中。漢武帝愛屋及烏，對這個孩子非常喜愛，將他養在身邊, 希望他長大後可以繼承父親的功業。我曾見有人提問說漢武帝是不是對霍去病真的愛若親子, 有個回答說是, 要是兒子的命能換霍去病，隻要不是太子, 漢武帝就舍得。”
漢武朝的文臣武將：酸了酸了！他們是用完就丟，冠軍侯就是掌中寶對吧！
“其實，哪裡用霍去病比，武帝的普通皇子, 在武帝這裡待遇都不如霍去病的兒子霍嬗。然或許就是太喜歡這個孩子走哪帶哪，連泰山封禪，漢武帝都要帶著。這位小冠軍侯疑因舟車勞頓，在泰山封禪後暴斃，年僅十歲。”
主播早就提過霍去病壽數不長，但聽到霍去病準確的死亡時間，還是讓劉徹很焦慮。雖然他已經召集醫者，重視起醫者的發展，但這畢竟是需要長時間沉澱的學科。這會兒又聽到霍嬗之死，劉徹整個人都僵住了，莫名心虛起來。
連續聽到外甥霍去病早死，外甥孫霍嬗早夭，衛青也很難過，心情很沉重。但他本就不是一個會怨恨的人，即便難過也是努力記住主播說的霍去病父子死因，想著如何去規避風險，而非指責皇帝。
且身為臣子又怎麼能夠去指責君主對晚輩太過喜愛呢！尤其現在外甥都還是個小娃娃，就不要說沒影的外甥孫了。
“關於霍去病的病因，我們之前分析過，然因史書記載太過簡略，對於這位年輕戰神的驟然離世，後世依舊充滿了各種陰謀論。諸如什麼世家使壞，甚至連功高蓋主為漢武帝所不容的猜測都出來了。”
“怎麼可能！”劉徹氣衝衝道，他最喜歡衛青和霍去病常伴左右了。
“前者就罷了，後者我個人是覺得過於離譜。以漢武帝那刻薄寡恩的性子，他要是容不下一個臣子根本不會隱藏那麼深。如果他真的容不下霍去病，李敢的死就是個很好的由頭，就不會有鹿觸之說了。”
“漢武帝這種喜歡用陽謀的君主，怎麼可能在殺人後還給弄個規模空前的葬禮，陪葬在茂陵，各種美諡毫不吝嗇，將霍去病的兒子帶在身邊？他對自己的兒子和孫子都沒有那麼有耐心過。”
“而許多人懷疑漢武帝的理由是霍去病性格囂張，以及封狼居胥，屬於擅自封禪。”
“這個擅自，我是存疑的，彆忘了漢武帝原計劃是讓霍去病去抓伊稚斜單於，也就是說這個封狼居胥未必是臨時起意。其次，封狼居胥與泰山封禪不同，泰山封禪從秦始皇起有著特殊的政治意義，但封狼居胥的用意則是在敵人頭上蹦迪。”
“封狼居胥刺激的是匈奴人，漢武帝又不是伊稚斜，他生什麼氣？且漢武帝自己又不可能跑去狼居胥山祭天地，自己的愛將在敵人的聖地祭祀一下，聽著就很刺激啊。”
劉徹點點頭，就是就是，封狼居胥羞辱的是伊稚斜，他生什麼氣！
劉徹目光熠熠地看向衛青道：“仲卿，以後要是適合，你到了龍城也代朕祭祀一回。”
衛青：“……臣儘量！”
衛青能怎麼辦，自己家的陛下，能辦就辦唄！隻是這天幕人人可見，消息或許會泄露到匈奴，若要打龍城，可能不會那麼順利了。
“讓臣子代替皇帝祭天地，尤其是在敵人的地盤上，並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隻不過能乾這事得必然是皇帝信任的愛臣。比如秦始皇病重時，就讓蒙毅折回會稽禱告山川。隻是後果比較嚴重，要是蒙毅留下，可能趙高的計謀就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