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給秋穀的這次任務算不上難,隻是把某樣東西交到某個人手中罷了。但是當那樣東西變成違丨禁丨藥丨品、那個人變成參議院議員時,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了。
通常選舉就在半年之後,這位議員的背後有不少人正盯著他等他露出馬腳。但就是在這種極度敏丨感的時候,他卻依舊要求交易繼續進行。
這就是這次任務的困難之處。因為極有可能在他們碰麵的第一秒就會有人衝進交易地點把他們抓個正著,說不定還會有警察提前收到了消息在蹲點,而背後琴酒也陰惻惻地丟下了一句“如果暴露了就去死吧”這樣的死亡宣告。
“議員要都是那副德行的話,日本遲早會完蛋的吧。”秋穀邊看著任務資料邊憤憤道,“已經無可救藥到了即使知道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政治生涯,也要頂著巨大的風險繼續交易嗎?”
身為議員卻大肆向犯罪組織購買有致幻作用的精神類藥物,藥物用處自然不必言說,而且還是長期合作對象。任由那樣的人當政的話,還不如讓九十九去研製核武器、然後清爽地將日本從世界地圖中摘除。
“既然如此,那就趁這次機會把他做掉吧。”九十九清祐一臉認真地提議道,“是為了日本在做好事噢。”
“……邏輯上完全說得通,稍微有點心動了。”
於是九十九清祐就真的開始策劃了起來。“我們可以把藥藏在交易地點,然後趁山口議員去拿東西的時候,報警說看到有人在做不好的事,把地點告訴警察,讓他們去把山口議員抓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去溫泉旅館泡溫泉了噢。”
秋穀麵上是蠢蠢欲動的神色。“說不定還能拿到獎金呢!或者山口議員的政敵或許會帶著一箱子的福澤諭吉來感謝我們的說。”
但也隻能幻想一下罷了。
先不說那位議員會不會和警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他們要是真這麼乾了,估計就再也回不了東京了。秋穀的腦子裡甚至浮現出了琴酒冷笑著把他丟進太平洋的場麵。
九十九大人倒是沒什麼關係,但是秋穀他應該就要從此和美麗的世界說再見了。
比起福澤諭吉果然還是命比較重要。
秋穀搓了搓手臂。“還是算了吧。”歎了口氣,他任勞任怨地重新開始看資料。
因為新加入的“派不上用場的氣氛組隊友”九十九清祐,秋穀需要對原先的行動安排稍作修改。特彆是,在九十九清祐的提議下,秋穀坐飛機去北海道的計劃被迫改成了更“風雅”的觀光渡輪,因此不得不提早兩天坐車去大洗町的港口,然後坐二十個小時的渡輪到苫小牧,再從苫小牧坐車去內陸城市劄幌。
是非常經典的遊客路線,經典到秋穀都恍惚地覺得自己是“去旅遊順便做個任務”。
而且“氣氛組”現在還在興致勃勃地翻看北海道旅遊手冊,時不時發出“好漂亮”、“好厲害”的驚呼。
“這家溫泉旅館最近新推出活動,不限量免費供應三色團子誒!”他把旅遊手冊舉起來指給秋穀看。
明明連渡輪都是定的最高檔的豪華套間,一晚上的價錢都不知道能買多少串團子了。
需要為錢奔波的社畜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這趟的開銷——
目前為止光是預定渡輪和酒店花的錢,就已經是他原來計劃的十倍了啊!
“九十九大人,”秋穀眼淚汪汪,“多少為我的錢包考慮一下吧。不然我很擔心我們會因為付不起飯錢而被留在北海道當陪酒的說……”
因為是必要之外的開銷,不能找後勤報銷。排除了看起來連錢長什麼都不知道的九十九清祐之後,負責掏錢的也隻有秋穀了。
一直以來組織在物質方麵對九十九清祐都是有求必應,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錢不夠用的體驗。
他一臉凝重:“組織難道要完蛋了嗎?發不起工資了嗎?”
“不…隻是我個人比較窮而已。我就是個聽人差遣的基層人員,任務做得少自然工資也少。”
“秋穀先生在研究所裡也算是一直在做任務嘛,這樣的話,讓琴酒給秋穀先生漲工資吧!”
即使確實很想漲工資、但依舊十分正直的秋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我在研究所也沒幫上什麼忙嘛。”
九十九清祐不以為然,“秋穀先生不是還帶我出來旅遊了嘛!”
沉思了會兒,秋穀小聲自言自語道:“這樣子說的話,總有一種我是琴酒花錢雇來的保姆的既視感……跨國犯罪集團的濾鏡都要碎掉了,畫風完全跑偏了吧?”
——
渡輪的開船時間是傍晚,他們到港口時,距離開船還有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