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川先生叫我綠川就好。”
看得出諸伏景光並不想透露太多關於他們的信息,龜川裕樹沒有進一步詢問。
在他走後,四處找證據的降穀零突然說道:“啊,之前都忘記這回事了。綠川你竟然還會去這種地方啊。”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一天又重新提起這件事......”
那時鬆田陣平微妙的眼神讓諸伏景光把“女仆咖啡廳”相關的記憶都打包扔在了角落裡,雖然並不是什麼不好的行為,但“帶九十九清祐去了女仆咖啡廳”這個事實就是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
“可是安室先生之前還說要帶我去做更刺激的事耶!”九十九清祐突然說道。
“啊,那個......”用手機發消息時說過的話被當麵提起,這下不自在的人變成降穀零了。“不是去了那裡了嗎,米花水族館。確實發生了刺激的事了不是嗎?”
“可是安室先生原先是打算去做彆的事的吧?”
一開始提議“刺激的事”是鬆田陣平發來前屋義塾大學的案件的時候,降穀零便想到這是一次討好九十九清祐的機會。
那時候他以為九十九清祐會因為在前屋義塾大學受了驚、因為上層的原因沒辦法為自己出氣而對那所學校心生不滿,所以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帶他去“報仇”什麼的......
幸好及時看到了米花水族館的教育活動的廣告而變更了想法,不然他肯定在臥底計劃的第一步就失敗了。
諸伏景光看向降穀零的眼神和當時鬆田陣平的眼神如出一轍。
“不要管這些了,”降穀零鎮定地轉移開話題,“先趕緊把這起案件解決掉吧。”
諸伏景光這才慢悠悠地把視線挪開。
所以說,半斤八兩,誰都不要說誰了。
警衛拿著裝了手機的包過來,問降穀零接下來要怎麼做。
降穀零手裡拿著死者的手機,“死者有存電話的習慣,通訊錄裡存了很多個號碼,每個都備注了姓名。隻要用這些手機給死者打個電話,會跳出號碼備注的人就一定是死者認識的人。”
警衛員恍然大悟地點頭。
好在因為是二等座車廂,乘客並沒有很多,警衛員一個一個地撥通死者電話後,在屏幕上顯示出名字的人隻有一個。
“八百野。”降穀零看向座位上那個帶著毛線帽和圍巾的人,“你就是八百野吧?”
這位名叫八百野、曾經出現在死者對話中的乘客緊緊地抱著他的電腦,腳一直在發抖。
諸伏景光說:“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在死者經過你的座位旁邊時,雖然你和安室都做出了避讓,但是和安室收回腳的動作不同,你是把上半身側了過去,是不想讓死者認出你吧。”
“還有死者的衣擺,”降穀零蹲下身,從屍體上撿起一根纖維,“在死者腹部附近一片有一些纖維附著在上麵,如果比對一下,應該可以判斷出這個這個纖維就是你的毛線帽上的毛線纖維吧。”
“可以給我們看看你的電腦嗎?不看彆的東西,隻是想看一看你剛剛在用電腦做什麼而已。”
他們一人一句,越說,八百野越緊張,眼神飄忽的厲害。
突然,他遊移的視線對上了九十九清祐,好像看到了某種可能性,爆發出希望的光。
“我知道你。”他哆嗦著說道,“十、十八號研究所、的,九十九清祐。”
“誒?”九十九清祐驚訝地歪頭。
新建立起的十八號研究所並不算太有名,說出去都不一定有人知道。但是這個人不僅知道十八號研究所,他還準確地說出了九十九清祐的名字。
“那個電流貼片......”他小心翼翼地說,“是、是有人告訴我的。”
九十九清祐叉腰:“就算這樣,殺人的人還是八百野先生嘛。”
“但是那個人說,如果是九十九清祐的話......”
“‘那個人’是誰?”降穀零一瞬間顯露出了極為淩厲的氣勢。
“是、是......”他似乎正猶豫著要開口,卻突然看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地改口:“不,沒什麼!”連聲音也拔高了。
九十九清祐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去,就看到車廂連接處一閃而過的人影。
“上森修......”他愣愣地念出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