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沉不沉得住氣的問題啦，議員先生。”九十九清祐誠懇又禮貌地說了大不敬的話：“因為我根本不想跟你講話嘛，議員先生說話的語氣讓我感覺在聽新聞一樣，很無趣誒。所以快點說啦。”
“好吧。好吧。”雖然自稱耐心不是很好，但新崎宏史卻對九十九清祐非常包容，終於無可奈何地說起了正事。他從厚重的滑雪服的夾層的口袋中取出一張疊的方方正正的紙，遞給九十九清祐。“我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九十九清祐。”
九十九清祐和降穀零都沒有接，他又補充道：“不是‘多賽托’，是‘九十九清祐’。或者，說‘清本清祐’更合適一點？”
他說到了這麼敏感的話題，相當於是用力戳在了九十九清祐的痛處上，原本還想著“清祐可以處理”的降穀零立刻一把將九十九清祐拉到了自己身後，用保護者的姿勢語氣不善地沉聲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一個人來見你們，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我說了，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如果你不要的話......”他作勢要把那張紙放回夾層裡，但九十九清祐從降穀零身後跳出來，搶走了那張紙後又躲了回去了。
新崎宏史笑著攤了攤空空如也的手，“看來你還是想知道的。我以為你相安無事地在組織裡呆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放棄了。”
九十九清祐沒有立刻攤開，但這個時候，他們也差不多猜到這張紙裡的內容是什麼了。
降穀零用餘光瞥了一眼被九十九清祐攥得緊緊的紙。
裡麵大概是......關於清本夫婦死亡真相的情報。
代替了九十九清祐占據了主導地位的降穀零問：“所以交易的內容是什麼？”
“九十九君會知道的。”
新崎宏史卻隻是這麼說。
他像是普通人一樣，一點也沒有架子地拎起自己的滑雪板和手杖，還衝九十九清祐他們揮了揮手。
迄今為止遇到的一係列事情中都很容易就可以發現新崎宏史的影子。他與那些事的關係並不深，隻有調查才能在角落的“資助人”一欄裡看到他的名字。
宮野明美的實驗室發生硝基苯泄露，前屋義塾大學恰巧有他資助過的學生。暗殺組織的人要給九十九清祐注射SYNC42，提供藥物的人或許就是他同樣資助過的上森修。
如果這些事都是他在幕後指使的話，降穀零隻從裡麵看出了他針對九十九清祐的惡意。不管是硝基苯泄露事件還是SYNC42事件，再怎麼瞎也不可能從裡麵看出想要進行交易的友好信號。
再加上新崎宏史和上森修的行為怪異之處，這一次把九十九清祐叫到滑雪場裡來不可能這麼簡單地就結束了。
但是直到新崎宏史走出了樹林消失在他們眼前也沒有再多的事發生。
那張紙上如果寫的確實是清本夫婦的死亡真相的話，降穀零雖然也想要知道，但作為“朋友”而言，他更願意尊重九十九清祐的隱私。所以在九十九清祐把紙偷偷裝進口袋裡時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好像完全忘記了這回事一樣。
但他果然還是擔憂。
他很認真地按住九十九清祐的肩膀，讓他盯住自己的眼睛，企圖把情緒傳遞給他。
“清祐，不管要去做什麼，都一定、一定要告訴我們。總之，不要去做危險的事。”
九十九清祐乖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