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殊、江辭等人離開老宅後,王大花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那是二十五兩啊,說給就給出去了?你這個老東西怎麼就不想想辦法?”
晏鐵牛陰沉著臉惡狠狠的瞪向她。
“村長和七叔公已經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你讓我想什麼辦法?全都怪你這個死老婆子,好端端的你為啥要把四丫頭賣去窯子裡?”
“她一個寡婦賣窯子怎麼了?就她那狐媚子樣兒就該去那種地方給我們賺錢!”
晏鐵牛怒聲指著她的鼻子罵“蠢貨,上次賣四丫頭去衝喜,二生一家和我們已經生分了,你這次若真成功把她賣去窯子,你以為二生那幾個小子會饒了你?”
“咋地?我是他們的奶,他們還能動手打我?”
“哼,就晏武那混不羈的,殺了你都有可能。”
王大花想到晏武瞪她時那攝人的眼神,頓時閉了嘴。
晏鵬冷著臉道“爺、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爭吵有何用?還是想想辦法看如何解決吧。”
“鵬哥兒啊,你讀書多腦袋瓜好使,你快想想辦法,怎麼把那二十五兩銀子給要回來?”
晏鵬蹙眉,他也想要回來,可銀子進了二房一家的口袋,他們肯定不會輕易還回來。
“不就是二十五兩銀子嗎?讓晏武、晏淮多上幾次山,說不定就賺回來了。”
晏鐵牛和王大花渾濁的目光均是一亮
是啊,他們沒分家,二房今後賺的銀子還要交到公中。
二生、晏文廢了,還有晏武、晏淮兩個小畜生呢。
晏鵬眸底閃過一抹算計。
他與江辭同在弘樂書院讀書,但之前二人並不認識,他到是聽說過不少關於江辭的事情。
很多人都說他聰明絕頂、天資非凡,但為人冷淡疏離,不是好相與的人。
他懷疑這次二房背後就是他在出謀劃策。
“奶,最近幾日不要去找二房麻煩,等晏殊和江二郎離開後再動手不遲。”
——
“閨女,娘做夢都不敢想能從王氏手裡拿到這麼多銀子。”
柳文娘回到家後一臉感歎的看向女兒。
之前王氏隻要看到晏二生打獵回來,就催促他上交銀子,想從王氏手裡要錢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真是做夢都不敢想會有這麼解氣的一天。
“娘,之前你和爹都被愚孝裹挾了,明知道王氏偏心大房一家,你們早就該為自己爭取權益才是。”
想到自己二十多年的委屈,柳文娘眼眶一陣酸澀。
“你說得對,之前總想著他們是長輩,我們做晚輩的應該孝順,直到你被他們賣去衝喜,娘這才明白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負。”
晏殊掏出帕子幫柳文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女兒如今出嫁了,不能長時間待在您身邊,這兩次王氏在咱們手裡吃了悶虧,之後她一定還會上門來找麻煩,你們需要做好防範才是。”
“娘也猜到了,王氏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搶她的銀子無疑是要了她的命,我猜她一定會想辦法討要回去的。”
晏殊沉思了一會兒。
“娘,把今天的二十五兩銀子拿去買成糧食如何?”
柳文娘蹙眉“咱們家就這麼點地方,若放很多糧食未免太顯眼了,萬一王氏上門來搶,隻怕也攔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