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是乾什麼的？”
“清潔工！”
“給你報個名，去那邊領一張卷子，答題時間10分鐘，卷子上如果有空格，就直接淘汰，答題超過90分的，跟著去後麵實操，實操通過了，按照最後的得分進行評選，選上了，就是生產部部長！”
“對了，提醒你們一點，不要左顧右盼抄彆人的，有人盯著呢！”
“我覺得我可以當財務部部長！”
“你原本的工作是……你們鑄造小組有人認識這個家夥嗎？”
“都不認識？”
“保衛科的人過來一下，把這個人帶到旁邊去，待會兒再問。”
…………
“挖掘機回轉盤鍛造完成之後，需要用什麼方式去除內部應力……應力是什麼？”
“挖掘機鏟鬥齒應該使用哪種合金？這……這怎麼全是英文單詞啊？”
“如果目標客戶所在地全年平均氣溫高於30℃，在宣傳設備時，應該重點宣傳什麼功能？”
“這宣傳什麼？他愛買不買咯！”
“公司標稱最大起重重量的吊車，最大的吊裝質量是多少？我怎麼知道？”
“未付費用戶的整改意見重要嗎？這……”
“一個老客戶，針對某一款產品提出了大量的整改意見，為了感謝對方，市場部部長在市裡最豪華的酒店請他吃了一頓飯，一頓吃了五萬塊，還沒有發票，請問，這筆費用該如何入賬？”
答卷區，看著趴在桌上瘋狂寫答案，同時又在左顧右盼偷看其他人答案的人，林語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在他接二連三的哀歎聲中，那些探頭探腦偷看其他人答案的人，被接二連三的揪了出來。
然後，就在羅平的指點下，站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
在答卷區後麵，是林語高價請來的外國評卷老師——杜爾比。
這家夥帶著一個厚厚的平框眼鏡，再加上他好幾天沒有刮的胡子，往那裡一坐，看起來非常具有學者氣息。
坐在椅子上，裝模做樣的，對著向生產部部長位置發起衝擊的人，發出無情的打擊。
“你看看，就你這狗爬的字和答案，還想衝擊生產部部長？”
“這些參數，都是你們工廠自己的參數，我們拿到這些參數的時間，不超過48小時。”
“我們對生產部部長的要求就隻有一點，知道一線，了解一線，了解技術，連自己工廠的產品參數都不知道，下一個！”
“下一個！”
“下一個！”
生產部長競爭崗位旁邊，是研發部部長的台子，石玲理所當然的成了考官。
“成本，舒適性，性能，機械持續工作時間這四個改進點上，你全部選擇舒適性？”
“問你如何提升舒適性，你說把車裡的座椅換成真皮的？”
“你們有人上過這些工程機械嗎？在烈日下麵，這些工程機械為了視野，隻有頭頂那一點點的遮陽，真皮在高溫下屁用沒有。”
“出點汗，那叫一個臭，有這心思，還不如想辦法加強空調設備和玻璃防曬。”
“玻璃防曬你往上貼黑色的膜？”
“為了讓客戶多買設備，可以降低各個零件的壽命，從而提升零件的更換速度？你們可真是神仙！”
“來！保衛科的過來，把這份卷子給我貼到最高的地方去！”
在此起彼伏的聲音中，林語背著雙手，站在離考試現場不遠處的公示欄麵前，在仔細研究公示欄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他沒動靜，旁邊的陳春生看得卻是津津有味。
又看完一篇新的答卷之後，陳春生轉過身，對著麵前的年輕人豎起大拇指，連勝稱讚道：
“林總果然是大才，僅僅隻是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人治理得服服帖帖的。”
“尤其是這一手公開考試，絕對可以把平時認真鑽研技術的人籠絡到手裡，隻要稍加培養，就能讓公司改頭換麵，一飛衝天。”
“至於那些喜歡投機的人，這一張卷子下去，立馬就原形畢露，就算是他們想鬨，也鬨不出什麼花來。”
“最多，就是有點惡心，隻要林總能夠抗住，徐城機械製造公司成為國際大企業，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我在這裡，要提前恭賀了！”
正在打量答卷的林語聽到這話，下意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也品味出了其中的含義。
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那些沒能回到位置上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搗亂。
但……誰會在意呢？
哈耶克的大手會告訴他們，除了可以在暗中掌握一切之外，大手還能變成鐵拳。
時間在悄悄溜走，中午吃了一頓飯，考試繼續。
太陽也隨著一群人的吵吵鬨鬨，慢慢落了下去。
吵鬨了一天，考試結果出來了。
一起出來的，還有新的裁員名單。
劃線裁的。
低於30分，清退！
低於50分，同時根據考勤記錄，經常遲到早退，不打考勤的人，全部清退。
剩下的人，回到原本的工作崗位，進入為期一個月試用期，試用期內生產良品率不合格，清退。
試用期過後，會對每個人進行能力等級評級，同時執行新的薪酬標準和規章製度，按照個人能力等級，工作效率發放薪酬和獎金。
看著這一連串的措施，還有那些心灰意冷離開，沒有大吵大鬨的工人，陳春生知道，這個年輕人在機械廠的勢，已經成了。
工廠外，有人強勢截胡外國企業，拿下徐城機械製造公司這條消息，早就傳遍了蘇省。
甚至還傳到了魔都。
同時傳過去的，還有一個所謂的自認崗位，競爭性上崗的消息。
於是，十三太保的其他十二個，把大大小小的記者都派了出來，目的絕對不是為了看徐城出糗，而是為了公平公正的播報這一個消息。
他們等在工廠大門外，看到有人出現，立馬就圍了上去。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們現在就在徐城工程機械製造公司門前，在我身後，是大量的工人，正在從工廠裡走出來。”
“我們可以看到，他們一個個都催頭喪氣的，現在，讓我們上去采訪一下。”
“請問這位先生，你是被裁員了嗎？他們找了理由？”
“你們工廠的基礎生產知識你考了10分？滿分120分？”
“請問這位阿姨您原來是什麼？會計？那為什麼會被清退？”
“法律知識考了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