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不少人像吃了青葡萄,心裡都酸溜溜的,不明白秦工到底看上了張玉珍什麼。
早知道他這麼容易拿下,他們就介紹自家大姑娘給他認識了,哪裡輪得到張家的二婚頭撿漏。
有那不講究的眼珠子一轉,趁著王鳳仙等人在應付鄰裡的追問,猛地將黃花閨女推向秦豐年的懷抱,口中直白道:“秦工啊,您看我們彩霞怎麼樣?剛十八正水靈著呢。”
名叫彩霞的姑娘臉蛋通紅,手足無措地倒向那道高大的身影。
他們以為他就算不滿意,至少也會扶一把,隻要有了身體接觸,哪有男人不動心思的。
誰知秦豐年出乎他們預料地後退一步,而一直與他並排站著的榮珍則配合默契地上前一步,及時將彩霞姑娘牢牢扶住,沒讓她沾上半點邊。
彩霞閉著眼沒看到,隻覺得這懷抱有點不對勁,怎麼香香軟軟的?
榮珍扶住人瞧見她那顫動不止的眼睫毛,溫柔地問:“彩霞同誌,你沒事吧?”
彩霞睜開眼看到是她,說不上是失望還是羞窘,慌忙推開她捂著臉跑了。
人群哄堂大笑。
王鳳仙聽到動靜轉頭看見,忍不住叉腰發脾氣:“作死啊,敢搶我們老張家女婿,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彩霞她爹嘰嘰歪歪,說什麼再不配也比你家離婚帶倆娃的二婚頭強吧?
張家父子二人聽到,差點揮舞拳頭揍他個滿頭包。
榮珍被那一推推的恰好退到秦豐年懷裡。
這次他倒是分毫未動。
什麼意思,有眼睛的都能瞧明白。
人家秦工不是不挑,是入不了他眼的,再好都不要,反之彆人覺得再不好,他也珍之重之。
那他們還惦記啥呢,彆最後截胡不成,還把人給得罪了。
圍攏的鄰居們識趣地讓開路,榮珍終於得以脫身,親自將秦豐年送到大門外。
夜色黑漆漆的,隻有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隔出很遠的距離照亮小小一片地方。
榮珍左右瞧了瞧,問他:“天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啊?”
秦豐年垂眸望著她,臉上笑盈盈的,“大概回不去了,要不我留宿?”
榮珍睨他一眼,想得美。
秦豐年握拳輕咳,走到一棵大樹後推出輛帶鎖的二八大杠。
他之前是騎自行車來的,自然還是騎自行車回去。
“那你路上小心點,彆騎太快。”榮珍叮囑著將王鳳仙一早準備好的回禮給他係在車把上。
秦豐年騎上去準備走,才到昏暗的樹影下又轉過身向她招手。
榮珍疑惑:“乾嘛?”
秦豐年神神秘秘,“你過來,送你個臨彆禮物。”
什麼臨彆禮物啊?榮珍好奇地跑上去。
秦豐年掏出一小管藥送給她。
“這是什麼?”榮珍翻來覆去地看,沒發現有標簽說明,隻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秦豐年傾身附耳說:“如果那裡有傷,擦幾次就能好了。”
榮珍表情空白了兩秒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結巴道:“你你,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秦豐年摸著耳朵說是特意去醫院開的,對治那種傷有奇效,另外還有一管用來擦手的,他也拿出來給她。
榮珍感受到他的心意,渾身如同暖流劃過,忍不住踮起腳跟親了下他的側臉,“謝謝。”
秦豐年垂頭凝視著她,忽然握住她的肩頭,輕輕落下一個額頭吻,“對象之間不用說謝,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磁性,聽在耳中能懷孕的那種。
再加上額頭上溫熱的觸感,榮珍猝不及防地臉色爆紅,怦然心動。
她承認,她被他撩撥到了,羞得不敢抬頭。
轉而,下巴被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
榮珍清澈的盈盈秋水對上秦豐年深邃的幽幽鳳瞳,心中隱秘的欲望瞬間被勾起,一觸即發。
秦豐年驀然靠近,俊臉稍稍傾斜含住粉唇,緊緊相貼,慢慢碾磨,跟小狗舔人似的。
榮珍嘴巴癢癢,情不自禁地泄出一聲笑。
秦豐年舔舐的動作僵住,貼著唇啞聲問她:“你笑什麼?”
榮珍徹底繃不住笑意,噗嗤笑著想退開,後腦勺隨即被他的大手一把按住,非要給個解釋不可。
榮珍隻好說:“沒笑什麼,隻是想到你那晚可不是這樣。”
那晚他多凶啊,橫衝直撞,親的她牙齒作痛,嘴唇差點破皮,現在倒是知道慢條斯理溫柔含蓄了。
秦豐年回憶起那晚的事,下麵頓時起了點衝動,手立刻像是燙著一樣鬆開,最後道聲晚安,騎上車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