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軍卒的訓練很多,上午練識令與禦射,下午練槍牌和體力。
因為易承與白起都隻有十四歲,且屬於少軍營,不必同北大營的軍士們一樣,上午還要去田裡務農,所以他們一天都要待在軍營裡訓練。
識令即是熟悉軍中的指揮號令,訓練內容主要便是‘辨旗幟’‘審金鼓’,這是古代任何軍人入伍後的第一課,各級將佐都要考核這項內容程序,各種號令與軍法軍令編寫成冊,印發全軍,每伍識字者可自讀,不識字者需聽人教誦解說,務要熟記。
這一點易承在第六世,與孫臏田忌一同出征時早已經練習過,在軍中,這些軍法都要求隨時背得出,若忘一條則要打一板。
最後做到陣師整齊,隊伍分明,能圓能方,能行能止,能左能右,能分而合能結而解,變化全熟於心,才算得上識令。
識令中還有一項訓練,便是培養軍士堅決服從命令的良好軍風,真正做到軍令如山,令行禁止,各種方陣的配合變化,一般都需要士兵識彆不同的旗語,雖然內容不算複雜,但卻是各種訓練的基礎,在軍中若有違背軍令,或者做錯軍令者,在戰時一律直接斬首。
練習完識令之後,便要練習禦射。
自春秋以來,各國軍卒的禦射要求都在不斷提高,在如今的秦國,弓手的弓一般為一石二鬥,六十步外,要十之中半者方為合格。
也就是說,射十支箭,至少要中五支。
禦的要求低了一些,隻需要能騎馬便可,不過禦射結合難度就相當大了,要求在馬上,還能保證在六十步之外十之中三,方能算精銳。
易承這具身體本來水平就差,再穿越一個現代人的靈魂,發揮就更差了,就算在原地不動站著射箭,十支箭也隻是射中了兩箭,更彆提騎在馬上。
跟易承這個差等生比起來,白起簡直就是優等生中的優等生,簡稱天才的那種。
不僅原地射箭十發全中,就連騎在馬上,他射了十支箭居然也中了八發,這讓看守訓練的監軍官都讚歎不已。
易承終於明白,這世上很多人生來就有著屬於自己的天賦。
有人善於讀書,有人善於繪畫,有些人善於做買賣,還有些人,就善於打仗。
白起就是個天生打仗的好手。
他對戰局把控十分精準,從後來他一生經曆大小七十餘仗無一敗績便可看出,雖然秦國強大的軍伍力量也確實是勝利的關鍵因素,不過這並不能掩蓋白起善於打仗的天賦。
一個足可以令六國聞風喪膽的名字,沒兩把刷子,還真擔不起人屠這名號。
練了一上午,易承覺得手麻腳酸的,終於到了午膳時間。
軍中的午膳很簡陋,嚴格按照爵位供給,易承是三級爵位簪嫋,整個少軍營中,也隻有他一人有爵位,所以他吃的也最好。
其實易承這個爵位並不是他自己斬獲的,而是他老爹在隨司馬錯將軍平定巴蜀時繳獲的人頭,分給他三顆,這才得了爵位。
這在軍中很容易讓人瞧不起,不過也從側麵激勵了那些年輕人,隻要他們走上戰場,砍下敵人的腦袋帶回來之後,便可吃好的住好的,帶給家人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