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承蒙公子照顧,現在還住在墨門之中,多有叨擾,實在慚愧。”
“荀先生見外了。”易承溫柔的摸了摸荀子的小腦袋朝著荀坤擺手示意無妨。
“那你們打算何時動身搬過去?”易承淡淡的問道。
“明日便打算動身,特向公子通稟一聲。”
“嗯,我讓徐福給你們安排明日的車馬。”
“多謝公子...”
...
是夜,月明星稀。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易承披上了一件大氅,轉身去了墨門夫子樓的高台上。
十月的涼風吹散了天上的雲彩,月光如水灑在這片山穀中,像是給山穀鋪上了一層清冷的白霜。
看著有些暗淡的星空,易承談了口氣,這個世界上,具有偉大或者邪惡情操的人雖然隻是少數,可曆史卻往往都是由這些人來創造。
更多的人不過是碌碌庸庸,經曆出生,成長,交配,繁衍,然後逐漸衰老,度過平淡的一生。
原本易承也隻是這些普通人群中的一員。
可上蒼將他丟到了兩千四百年前的世界,給了他一個無限循環的倒計時,就讓他無法繼續這麼普通下去。
不管他是主動還是被動,他都能看到這個時代很多人看不到的東西,他所接觸所認識的圈子也早已遠超同時代的人。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窺探到那個中國曆史上最大的秘密。
張家,這個神秘的家族,看似在平靜的戰國之下,實際上已經開始伸出了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幕後操作一切。
原本在曆史上紀錄已死的張儀,其實是假死,原本深受齊國百姓愛戴的國母鐘無豔,其實是一名間諜,這還隻是易承看到的冰山一角,無法想象,在這座冰山下麵,究竟還藏著多少陰謀。
可以預見,對於一個長壽的家族來說,他們安排計劃絕不會像普通家族那樣短見。
從第八世附生在張家張月琢的記憶來看,張家人對於一個計劃,往往都是以百年為單位進行謀算。
自從白起登上曆史舞台,秦國就是一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在戰國七雄中大殺四方,極少敗績,而總實力遠超秦國的其他六國,卻紛紛作壁上觀,一一被秦國蠶食吞並。
這本是曆史記載。
可現在易承聯想到張天啟當初在張家對他們那些月字輩孩童說過打算扶持秦國為大的話,再參考張儀,鐘無豔這些棋子的安排。
一個令人恐懼的真相便浮出水麵。
戰國後期秦國的一家獨大,不僅僅是秦國自身的發展,還有著一股強大勢力在背後推波助瀾。
六國之中,恐怕都已經有了張家安排的棋子,而且這些棋子的地位恐怕都不會太低,啟動這些棋子,便將六國紛紛孤立,然後將其逐一擊破。
如同扶持周王朝建立一般,再扶持一個秦王朝。
恐怖的算計!
易承從懷中抽出一封信,這是禽滑釐臨終時留下的一封信,讓他三個月之後再打開。
不過現在易承不打算再遵守這個諾言了。
輕輕將信上的火漆撕開,易承就取出了那張發黃的信紙。
‘孟文兄頃接大示,如見故人。彆世三月,某有三事未曾告知吾兄,現此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