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懲罰(2 / 2)

折珠 粟粟很酥 21280 字 8個月前

耶魯盛情挽留他們,想為王軍準備篝火晚宴,但呼延海莫拒絕了。

隻因他急著回去。

他心中念著她,迫不及待要回去見她。

夜幕將至,呼延海莫率軍自燕爾部跋涉返還,碩大的王旗在北風中獵獵作響,似是在歌頌王軍的凱旋。

這一程,約莫數百裡,若是按著步兵的腳力往回趕,怎麼也得到明日傍晚才能到。

他等不及。

與副將達魯交代好一切後,他披上玄氅,帶好禮盒,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夜幕下,戰士們驚愕地瞧見:

他們的王竟扔下軍隊一個人策馬跑了,且速度之快,宛如雷霆,轉眼就消失在了視線裡。

*

夜色已深,星鬥滿天。

德魯部中

,司露已在帳中悶了一日一夜,每每想溜出去,都會被圍得密不透風的侍衛攔下,被迫回到帳中。

譬如此刻,她又一次貓著腰想要悄悄溜出去,就被一把冷冷的佩刀格擋住了前路。

司露緩緩抬頭,瞧見那侍衛比刀劍還要冷的一張臉,“可敦,可汗有令,您不能出去,隻能呆在帳內。”

司露訕訕一笑,試圖緩解尷尬。

“我隻是想出來看看星星,一直呆在帳子裡人都要悶壞了,你就行行好,讓我出來透透氣吧。”

見那侍衛冷若冰霜,司露舉手朝他立誓,“我保證,隻在你的視線範圍內,絕不亂跑,求求你了。”

那侍衛哪裡會肯,汗王交代了,若是弄丟了可敦,可是要掉腦袋的,他自然不會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

“可敦還是不要為難我們了,可汗交代了……”

“彆說了,打住。”

司露怕他又來與她念經,趕緊讓他打住,她早就被念得頭都大了,算是怕了。

由此也可推斷出,呼延海莫是下了死命令了。

她隻得悻悻回到帳中,繼續枯坐著。

夜漸漸深了,司露卻半點睡意都無,她心中盤算了諸多計劃,但很快都被一一推翻。

眼下,她真成困獸了。

一切隻得等回到王宮在做打算。

門簾被掀開,有侍女弓著身子替她端來茶點,司露半點胃口都沒有,隻淡淡地道了聲:“放在桌上,下去吧。”

那侍女卻並未走,燭火下,她抬起臉龐,壓低嗓子對司露道:“公主,是我。”

竟是春熙。

司露激動得滿眼放光,趕緊站起來,一把抱住她,“春熙,你怎麼樣了,他們把你安排在哪兒了,有沒有讓你再受委屈?”

因為太激動,司露一時忘形,忘了春熙是偷溜過來的,不能讓人發現。

春熙趕緊給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司露自覺錯處,連忙捂住了嘴,好在瞧瞧外頭,沒什麼動靜,並未有人發現。

確認安全後,春熙衝司露輕聲道:“公主,我沒事,他們將我安排在單獨的帳子裡,吃喝都供著,沒有苛待我,你放心吧。”

“那就好。”

司露稍稍放了心,她今日一直想出去,其實也是想找到春熙看一眼,確認她一切安好,可以放心。

兩人的心意是相通的,春熙亦問她:“公主,你彆老想著我,你呢?新王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司露搖搖頭讓她放心,“沒事,我與他約定了,成婚前他不會動我。”

春熙咬牙,“他要與你成婚?”

司露點點頭,鄭重其事地對她道:“所以,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春熙,你聽著……”

話至一半,突聽得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呼聲一片。

“可汗回來了。”

“是可汗回來了。”

司露心神一慌。

延海莫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說燕兒部在百裡之外,來回最快至少三日,怎麼會……

而後,一聲駿馬的嘶鳴。

更是她整個心瞬間懸到了嗓子口。

那聲音像極了呼延海莫的汗血寶駒。

確實是他回來了!

可春熙還在此處,若是被他發現,他定會以為二人又在密謀逃跑,上一回的警告猶在耳畔,他知曉春熙是她的軟肋,不一定會處罰她,但定不會饒了春熙。

因為他知道,處罰春熙會讓她難受一百倍。

怎麼辦?

司露急瘋了,若是眼下春熙溜出去,與呼延海莫迎麵碰上,敏銳如他,定會有所察覺。

嗒、嗒、嗒……

皮靴踩在地上的聲由遠及近,門口的守衛們齊齊的躬禮聲,“參見可汗。”

司露無計可施了,瞧著早已驚魂失色的春熙,一咬牙將她推到了那扇黑漆槅扇之後,目光堅定道:“你躲在裡麵,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我來與他周旋。”

春熙僵硬著點點頭,躲在槅扇之後,大氣也不敢出。

司露理了理衣裙,轉身迎了出去。

“可汗。”

呼延海莫正好掀簾進來,瞧見她低眉順目上前相迎,心情無比舒暢。

他從懷裡取出一個黑漆木盒,遞給她。

“喏,給你帶的禮物,打開看看。”

他不是去打仗了嗎,怎麼有空給她帶禮物?

司露打開來,裡麵是一個彩線編織的結繩,五顏六色的彩線穿編在一起,層層疊疊,錯落交織,形成一個精致鮮豔,異彩紛呈的結扣。

“這是海日泰結,我在燕爾部一個老婆婆手裡買的,喜歡嗎?”

海日泰在北戎語裡意思是愛情。

這個海日泰結大約就跟中原文化裡的同心結相似,象征著愛情、永結同心。

司露含蓄地點點頭,眉眼卻始終低著。

不知為何,他感覺到她有些心虛。

可他沒工夫理這些,眼下,他要好好與她溫存一番。

司露一時沒注意。

就被呼延海莫用手繞過腿彎托了起來,打橫抱在了懷中,他的胸膛火熱似鐵,能夠驅散冬日所有的寒涼。

“讓本汗好好瞧瞧。”

他目光灼灼,怎麼看她都不夠。

在燈下看還不夠,他還要將司露放到榻上看,他將司露放到榻上後,俯身便覆了上去,捧著她的柔軟的小臉,吧唧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呼延海莫是習武之人,掌心長滿粗糙的繭子,司露的皮膚嬌嫩,如此弄得她有些疼,令她微微蹙起了眉。

司露忍不住提醒他,“可汗,彆忘了你與我的約定。”

呼延海莫輕笑,“本汗沒有忘,我答應了不動你,就不會動,不過……”

他長眸一閃,促狹起來:“我可沒說不會親你。”

話音剛落,那濕熱纏綿

的唇瓣便壓了下來,司露無處可躲,隻能承受。

一回生二回熟。

不得不說,呼延海莫在這方麵的造詣是無師自通的。

這一次,他比上回更加熟練了,也更加能掌控自己,不至於讓司露感到窒息難捱。

他靈巧地與她糾纏,玩弄她的小舌,無休無止,永不知足。

他貪戀她身上馥鬱的甜香,若是可以,他願沉溺其中,永不自拔。

燈下,呼延海莫一手握著她的腰,一手撐在床上,防止自己太過健壯的身軀壓痛司露。

時不時還會捏一把那裡的軟肉。

弄得司露一陣又一陣酥癢戰栗。

司露被他吻得舌頭都疼了,感覺也從酥麻變做了鈍疼,可呼延海莫卻仍舊無休止地索取著,好像上癮了似的,挑逗完舌蕾又開始嘬她的唇珠,像個貪得無厭的孩子。

司露被他壓製著,掙不開躲不過,隻覺得度日如年。

誰來救救她啊。

啪嗒——

恰在此時,槅扇那頭傳來明顯墜物聲。

呼延海莫渾身一頓,瞬間停了下來。

“什麼聲音?”

司露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子眼,知道是躲在槅扇後的春熙弄出的響動,緊張不已。

“許是帳外的枯枝斷落的聲音吧。”

司露故作雲淡風輕,攥在錦被上的那隻玉手卻在暗暗使勁。

呼延海莫瞧出她的心虛。

而這種心虛,好像從他一進門就開始了。

聰明如他,一猜便猜出了個大概。

他故意抬眸望向槅扇那頭,用餘光觀察司露,明顯可見她的呼吸驟然一猝。

果然。

呼延海莫心思飛轉。

許是她的小女奴閒不住,偷偷跑來尋她,又恰逢他回來,一時進退兩難,所以隻好躲在帳內,等他離開再出來。

呼延海莫勾了勾唇,這便更有趣了。

這一切的出發點,無外乎她怕他處罰她的女奴罷了。

隻是,他怎麼不怕她處罰她?

看著司露故作鎮定,呼延海莫隻覺好笑。

“本汗去瞧一眼。”

存著逗弄她的心思,他站起身來,作勢要去槅扇後麵查看。

一步、兩步、三步……

他故意放緩了步子。

“等一下。”

果不其然,就在他快走到槅扇時,司露急急喚住了他。

呼延海莫含笑:“怎麼了?”

司露趕緊趿鞋下榻,朝他走過去,擋在他麵前,素白的長裙下,柔柔弱弱一身媚骨,嬌生生道:“這槅扇後有什麼好看的,什麼都不會有,可汗若是不放心,我替您看看就是了。”

說罷,她側身轉向槅扇後頭查看,片刻,對呼延海莫道:“裡頭什麼都沒有,我已替您看過了。”

槅扇之後,司露對上眼眶通紅的春熙,在她腳下,是一方跌落的錦

盒。

方才聽著呼延海莫對司露的所作所為,

她心如刀絞,

這才不下心打落了東西。

司露全然明白過來了,她對春熙輕輕搖頭,叫她不要擔心,又用閃閃爍爍的目光告訴她忍耐。

而後,她轉回身去,笑眯眯地對上了好整以暇的呼延海莫。

“果真什麼都沒有?”

呼延海莫含笑看著她,司露莫名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呼延海莫的舉動隱隱讓她覺得,他好似察覺出了些什麼。

她把頭使勁搖了搖,篤定道:“什麼也沒有。”

呼延海莫覺得她這個樣子甚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頭頂的烏發,眸色漸深道:“我可以相信你,但你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表示?”

司露檀唇微張。

呼延海莫把她拉近身前,粗壯的胳膊箍住她的腰,命令式的。

“先親我一口。”

司露哪裡肯,但一想到槅扇之後的春熙,隻好點擊腳尖,不情不願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呼延海莫大為受用。

而後,他故技重施,再次看向槅扇後頭,引得司露又一陣緊張。

“本汗快馬加鞭回來,弄得滿身風塵,都不曾沐浴……”

他不說她還真忘了。

他身上確實有汗臭味,而且還很濃,天知道他回來這一路出了多少汗。

隻是她方才神經一直緊繃著,才衝淡了對這股汗臭味的敏感。

可他若真要沐浴,浴桶又在槅扇之後……

那不就壞事了!

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司露急中生智,緩緩抬起一張楚楚動人的如花嬌靨,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我來替可汗擦拭,如何?”

呼延海莫等得就是她這句話,朗聲笑著說好,頃刻就命人備好了熱水端進來。

司露欲哭無淚。

看看地上熱氣蒸騰的銅盆,又看看躺在榻上等她服侍的呼延海莫。

她頭也不敢抬,麵紅耳赤得快要滴血。

她腸子都快悔青了,後悔自己方才說出那樣的話。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說出口的話,是無論如何也要兌現的。

否則,以呼延海莫的性子,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且她隱隱覺得,呼延海莫很有可能已經察覺出了什麼。

如此做,或許是對她的懲戒。

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司露深吸一口氣,埋著頭,端起銅盆緩緩朝榻邊走去。

氈帳內,隻點了零星幾l盞燭火。

火光昏黃,流淌在呼延海莫小麥色的皮膚上,泛著淡淡的暖色光輝。

他早已脫乾淨了衣裳,歪躺在榻上,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瞧著她,十分悠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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