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求和(1 / 2)

折珠 粟粟很酥 11766 字 5個月前

呼延海莫就這般坦胸赤膊、單膝跪在殿門外,引得殿內宮人們瞠目不已。

這還是他們平時高高在上、威風八麵的王嗎?

可呼延海莫渾然不在意,他絲毫不在意臉麵這等東西,隻要能達成目的,沒什麼不可舍下的。

而他眼下的目的,就是讓司露原諒自己。

廊下風燈流轉,發出淡熠光輝,淡黃的光暈籠下來,落在呼延海莫光潔赤、裸的上身。

壯碩堅實的胸膛上,肌肉澎湃,好似洶湧起伏的浪濤,顯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感。

粗重的麻繩壓在那些肌肉線條上,使那古銅色的皮膚愈加泵張,給人強烈的視覺衝擊。

脊背厚實且開闊,負著粗壯的荊條,就這麼靜靜地單膝跪著,用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得注視著門口的方向。

耐心等候那人的出現。

任是誰見了,都能感受到他深深的誠意。

燭火躍動,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頭終於傳出了動靜,殿門被打開。

司露一席素色長裙,裙邊滾著迭起的花紋,烏發未綰,瑩潤的玉手提著一盞琉璃花燈,徐徐走了出來。

夜風吹起她披散的墨發,恍若輕綢,烏眸皓齒,雪肌膩理,玉容纖姿,柔美至極。

宛如皓月仙子,淩波而來,讓人見之忘我。

她立在錯落的燈影下,當真似傳聞中九天下凡的神女,讓呼延海莫眼神發直,呼吸都為之一滯。

司露是實在憋不住了才出來的,呼延海莫不怕丟人現眼,她卻是怕的。

此事若是傳揚開去,還不知會被世人傳成什麼樣子。

她此刻全無半點好氣,綺麗的杏眸充斥著不耐:

“呼延海莫,你這又是鬨的哪一出?”

呼延海莫滿心歡喜,從地上站起來,巴巴湊到她跟前。

“我的王後,你終於願意出來了。”

司露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什麼叫終於願意出來了?

還不是他如此行徑,叫她難以招架,逼不得已才出來的。

司露臉色冷淡,不客氣地同他道:“你在此處吵的我無法入眠。”

“還請你回去,不要來打擾我休息。”

見她誤會,呼延海莫背著荊條,連忙要同她解釋,壯闊的胸膛裸露在她麵前,叫人一覽無餘。

“我不是故意來打擾,我隻是想求得你的原諒。”

隨著他著急的說話聲,纏了麻繩的胸膛亦跟著起起伏伏,而那厚實的肌肉就宛如迭起的海潮,幾乎要將麻繩繃斷。

司露不小心覷著一眼,就覺得耳根發燙,立時把臉轉向彆處。

此地雖說是王後內宮,但來往的宮人亦是有的。

如此大庭廣眾,實在有傷風化。

簡直叫人沒眼看。

呼延海莫當真是個不知廉恥禮儀的粗鄙莽夫。

她心中已是惱極,冷著臉毫不留情麵地對他說道: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你是高高在上的北戎王,就算先前誤會了我,也大可不必如此,你可知你這般做,會引來眾人非議,實是在叫我蒙羞。”

呼延海莫見她惱怒,當場急了。

“我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不是要讓你蒙羞,我讀過你們中原的史書,知道一則很有名的故事,叫《將相和》。”

“我效法廉將軍向你請罪,就是為了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說著,他掙開雙手,將荊條捧到司露麵前,目光炯爍,言辭認真地說道:“先前我做的那些混賬事,若是惹你傷了心,你便拿這荊條狠狠抽打我一頓,來解氣。”

司露隻覺無語,冷冷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你非廉頗,我也非藺相如。”

呼延海莫哪裡肯罷休,將那荊條塞入她手中,大義凜然地將身子轉了過去,拿後背對著她。

司露看看手中被塞入的荊條,又看看麵前這道宛如高牆般的堅硬脊背。

耐性徹底被他磨完了,厲聲道:

“呼延海莫,你有完沒完?”

說罷,提步便要走。

見她作勢要走,呼延海莫轉過身扯住她的衣袖,解釋道:

“你不相信我?我是認真的。”

兩人就這麼立在殿廊下,你來我往,拉拉扯扯。

此時的呼延海莫,全然不似一個高高在上、威嚴驕傲的王,倒像是尋常人家,夫妻吵了架後,哄著妻子和好的丈夫。

殿內的宮人都被這一幕逗樂了,不少躲在暗處,樂見其成,輕抿著唇角偷笑。

司露的臉頰洇染紅霞,她不想與他再在大庭廣眾鬨下去,徒惹人耳目,丟人現眼。

遂咽下滿肚子不忿,咬牙道:“是不是隻要我答應原諒你了,你就不再來打擾我了?”

她也是納了悶了。

她尚且還要臉麵。

呼延海莫好歹是一國的王,他半點麵子都不要的嗎?

“那你便是願意原諒我了?”

此話一落,呼延海莫就露出了得逞的笑。

當真是奸詐似狐。

“隨你怎麼想吧。”

司露背過身去,轉身便往寢殿裡走,她可不想再站在大庭廣眾下,平白叫人當笑話看。

呼延海莫見伊人拂袖而去,也跟著趕緊追了進去。

一路追至寢屋門口。

眼見著司露反身就要合掩門扉,他賴著臉皮強闖了進去,湊上跟前變著法地向她示好。

“我帶你去看星星,捉螢火蟲好不好?”

記得上一回帶她去看螢火蟲時,在漫天螢火中,她笑得格外璀璨,那是種發自內心的笑,笑意浸潤在眼底,彆提有多麼動人了。

“不去。”

司露冷冷拒絕他。

呼延海莫舍下臉來討好她,“那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默了一瞬。

司露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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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什麼都可以?”

呼延海莫想了想後,道:“嗯,什麼都可以。”

司露嘴角微翹,帶著輕嘲。

“你不怕我再背著你逃跑?”

呼延海莫分外自信:“有我陪在你身邊,你能逃到哪裡去?”

司露不再搭理他,呼延海莫卻拿出兩根手指,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眸光灼灼,帶著風流的味道。

“說吧,想去哪兒,我奉陪到底。”

司露彆開首,不看他,隻道:

“達爾丹城中,我已經玩膩了,沒什麼地方想去了。”

她如此說,其實是刻意回避,她根本不想與呼延海莫過多接觸,單獨相處。

呼延海莫哪裡聽不出她話中之意。

她心中避他不及,不願與他相處,可他卻偏偏要與她相處。

他毫不顧及司露的意願,自顧自說著:“既然城中你玩膩了,不如我帶你去城外,達爾丹城外有一處天然的湯泉,改日我帶你一起去泡。”

似是帶著故意一般,呼延海莫將一起一字咬得很重,非讓她聽清似的。

司露滿心牢騷,但又沒法子推脫,呼延海莫定下的事,根本不容她拒絕。

兩人這麼多時日的相處,她很清楚他的秉性。

司露知道,哪怕她推說不去也是無用,他定會想儘一切法子讓她去。

如此想著,司露隻覺心中憋悶。

方才的負荊請罪好似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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