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難哄(2 / 2)

折珠 粟粟很酥 16212 字 8個月前

覷了眼胸口被她咬破後血淋淋傷口,他半點未惱,輕挑眉梢,抬眸望她,癡癡一笑。

“小野貓,越來越不聽話了。”

她氣憤難當,他卻隻當她是在與他玩鬨。

司露瞧著他,心下深深覺得,他們兩個,永遠都不會是同路人。

呼延海莫緩緩坐起身子,似笑非笑望著她,目光帶著幾l分玩味。

他直勾勾瞧著她被血洇染的嫣紅的唇瓣,欲壑難填,此刻隻想一吻芳澤。

司露自是不願,當他走上前攬住她的腰,又想奪吻時,再次狠狠咬了他一口。

若說一次是情趣,那接二連三的反咬,便弄得呼延海莫有些不耐煩了。

他擒住她的胳膊,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在懷中,三步並做兩步,丟上了床榻。

“這麼不聽話?是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榻上錦被綿軟,摔上去並不疼,司露掙紮著想要坐起,卻被須臾而至的一隻大手,猛地按住,那手掌開闊堅硬好似鐵鉗,大力按在她的腰上,使她再也動彈不得半分。

緊接著,大掌帶風襲來,那玉臀便結結實實挨下了重重的兩巴掌。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她羞恥地嚶嚀出了聲。

司露咬著牙掙紮,卻被腰上那隻手以絕對力量壓製著,怎麼也掙不開。

屈辱感彌上心頭,她羞憤得幾l乎要死去。

“小野貓,還敢不敢咬不咬人了?”

又是幾l掌間錯落下,伴隨著呼延海莫又沉又緩的嗓音。

司露死死咬著牙,眼圈在屈辱下早已紅得不成樣子,

() 晶瑩淚滴在眼眶打轉,

搖搖欲墜。

是,

她是野貓,是他豢養的寵物,她鬥不過他,也不能生他的氣,若是反抗,就要遭受這樣的羞辱。

司露羞憤得幾l乎難以喘息。

他從來不懂得尊重。

伏在錦被上,司露一聲不吭,眼圈卻是通紅的,一雙杏眸仿佛在落雨,簌簌而下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呼延海莫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

瞥見她淚水漣漣,伏在錦被上哽咽哭泣。

他一下子慌了。

好端端怎麼哭了?

摸不著頭腦的呼延海莫徹底傻眼了。

他明明以為是在與她玩鬨,可她為何會哭得這樣傷心?

通紅的雙眸滿是悲傷,說是肝腸寸斷也不為過。

對上那雙紅腫的杏眼,他的心一下下抽痛起來,將人從錦被上拉起來,緊緊攬入懷中,低頭親吻她眼睫上的淚珠。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司露杏眸通紅小兔一般,眼神死寂,像是丟了魂魄般,始終一言不發。

呼延海莫徹底慌了。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手足無措,甚至有一種畏懼襲上心頭。

他害怕她就此再也不理他,害怕她永不會對他再敞開心門。

怕她舍棄他,拋棄他,再不會像上次那樣跑回來救他。

“我方才是與你玩笑而已,不是有意的。”

慌亂下,他想到解釋,隻是那解釋顯得十分蹩腳,蒼白無力。

司露的淚水不再流了,但心中憤恨仍舊未平。

她緊抿著唇瓣,臉色冷若冰霜。

玩笑?

她隻覺深深的嘲諷,如此的羞辱,就用輕描淡寫的玩笑就能蓋過了?

呼延海莫見她依舊不理自己,愈發軟下嗓子,耐著性子來哄她:“是我不好,不該對你下那麼重的手,將你打疼了是不是?”

他作勢竟還要來揉她的臀。

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

他根本不懂她為何悲憤,也根本不明白自己此舉錯在何處,他與她,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的觀念永遠契合不到一起去!

所以碰撞在一起,總會生出矛盾。

司露忍無可忍,紅著眼睛咒罵道:“渾蛋,你放開我。”

呼延海莫這次沒有強求,任憑司露從他懷中掙脫出去,躲開他幾l步遠。

她滿身狼狽,眼圈還紅著,淚痕猶在,有種弱不禁風的美感,素裙墨發,不加裝飾,這種恬靜楚然的模樣,卻已美到極致。

明明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足以俘獲世間所有男人的芳心,卻偏偏如傲雪之梅,倔強不肯低頭。

呼延海莫將手撐在身後的榻上,看著她挑唇輕笑。

司露質問他:“你笑什麼?”

呼延海莫道:“若是罵我能讓你消氣,那你儘管多罵罵就是了。”

“瘋子。”

司露可沒有好臉色給他,冷冷道了一句。

“好了,罵也罵完了,是不是該消氣了?”

呼延海莫從榻上站起來,滿是好脾氣地走到她身邊,“我們可以和好了麼?”

司露冷著臉,隻覺厭煩。

“誰要跟你和好。”

呼延海莫再次湊上來,舔著臉告饒:“今日是我不好,明日帶你去草原騎馬,讓你自由自在、開開心心一整日,怎麼樣?”

他方才其實隱隱約約也猜出些明堂來了。

司露大約是因圈禁一事念及己身,才會生出那麼重的悲愴。

是該帶她好好放鬆一下了,成天憋悶著,鬱鬱寡歡,他真怕她將自己的身子氣悶壞了。

司露橫眉冷對,勾起嘲諷的嘴角。

“有你陪著,我隻會覺得喘不過氣,如何自由自在?”

“牙尖嘴利。”

見她又能跟他爭鋒相對,呼延海莫不怒反笑。

隻要她不再似方才那樣,脆弱得像一塊破碎的水晶似的,他便可以安心了。

他靠近她,用商量的口吻,說道:“那我隻遠遠的跟著你,怎麼樣?”

司露挑眉,泠泠似雪。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

呼延海莫看著她清麗脫俗的麵龐,聞著她身上幽蘭的方向,心尖不免再次被撩動。

隻想狠狠吻她、占有她。

但因為有了方才的事,他努力克製住了。一切留待明日草原上,等她心情好了,再行此事。

他不敢冒然吻她,便退而求其次,隻在她雪嫩的臉頰邊印了一口,淺嘗輒止。

“乖貓兒,你知道就好。”

*

是夜,月色深濃,星子低垂。

寢殿內,火燭葳蕤,半明半昧。

綃紗帳幔輕盈,隨著窗欞外吹進來的夜風,飄飛搖曳。

紗幔被吹開,露出鋪了軟緞的闊葉紫檀大床上,其上,卻是空空如也。

四角鎏金銅爐內點了熏香,細瘦的青煙從雕花鏤空中冉冉騰出,滿屋都彌散著香氣。

這些濃鬱的香氣,遮蓋了草藥的氣味。

一盞白玉絹紗屏風上,紅燭酥手,纖纖身影,皆映在了上麵,宛如一幅安和寧靜的水墨畫卷。

司露立在白玉屏風之後,正在配製草藥,素潔的袖子被撩起。用一根細細的束帶綁著,露出一大截藕白纖盈的臂膀,灼灼燈火下,泛著瑩潤的光輝。

烏發用一節木枝輕挽,露出一張姿容絕豔的麵龐。當真是應了那句,荊釵素裙,清麗脫俗。

瑩瑩火燭下,她目光認真,動作仔細,一絲不苟。

更漏滴答。搗藥聲堵堵,清脆入耳。

司露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是黧黑一片。

恐怕今日會是個不眠之夜。

可她必須速戰速決,畢竟製藥一事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人發現。

儘管已經忙碌了半宿,身疲體

乏,但她還是不願安歇,擦了擦額汗,繼續搗藥。

可就在此時,門扉處驀然傳來了動靜。

是一陣篤篤篤的敲門聲。

“王後,可有安歇了?”

緊接著,一道悠然的嗓音自門扉外傳來,帶著玩味的語氣,徐徐入了她的耳中。

司露心中一驚。

手中的動作徹底僵住了。

呼延海莫怎麼來了?

好在她今夜留了個心眼,反鎖了房門。他沒能立刻闖進來,看到這一切。

司露咬唇,強忍住慌亂,快速將桌上的東西悉數收起來。

扯下衣袖上的纏著的絲絛,將兩袖落下來,拂拂衣衫,整頓好易容。

深吸一口氣,恢複平靜的麵色,往門扉處走去。

“王後,你在裡麵嗎?再不開門,我可就要硬闖了。”

外頭,呼延海莫的嗓音再次傳來。

竟要硬闖,還怕她跑了不成?

司露滿心腹誹。

吱呀——

拉出門栓,推開門扉。

呼延海莫立在門口,一席裘氅,身形如鬆,挺拔英武。

燈影綽綽,映出他深眸高鼻,斧鑿刀刻的容顏,明明是棱角分明,英俊非常的一張臉,嘴角也是噙著笑的,可那一雙眸子卻格外深邃,像是要看到人的心裡去,好似……帶著猜疑。

司露被他看得發毛。

一顆心都跟著揪起來,緊張不已。

好在寬大的袖籠遮住了她的玉手,沒讓他看出雙手在微微顫抖。

司露努力保持鎮定,說道:

“我都睡下了,你為何還要來吵擾。”

呼延海莫眼神微動,不管不顧往裡走,“你從前未鎖門,我常常半夜會來躺在你身邊,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露是知道的,半夜睡著時,呼延海莫有時會來,他不會打攪她,隻會靜靜躺在她身邊,與她同床共枕眠。

殿中夜夜有護衛值守,又有侍女在外間守夜,她確實沒有反鎖房門的必要。

一時找不到理由,她口不擇言道:“鎖門自然是為了防你這樣的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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