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解救(2 / 2)

折珠 粟粟很酥 10376 字 8個月前

刀光劍影,一觸即發。

槍林箭雨、兵戈相向中。

為了保護受傷的兒子,司澧提著長劍站在前麵,司楠強撐著身子站起來,父子齊力作戰,對抗著暗影衛一輪又一輪的攻勢。

那些暗影衛個個武功高強,且招招致命,他們人多勢眾,以摧枯拉朽之勢襲來,而司楠又負了傷,哪怕父子兩人平日再神勇,此刻也雙拳難敵四手,敵不過對方這麼多人。

慢慢的,二人落了下風,而司澧的肩背、腰部也都中了劍,負了重傷。

他咬著牙,不讓自己倒下去,繼續拚命地抵禦著暗影衛繼而不斷的攻勢。

司楠的肩頭又中了一刀,鮮血淋漓,加上方才當胸一箭,早也是負傷累累,可哪怕再這樣的境遇下,他還是緊緊攥著那個香囊,沒有鬆手。

鮮血染透了香囊素白的緞麵。

就在兩人快要支撐不住、陷入絕境之時——

突然。

一杆長槍,氣貫山河,如流星飛來,勢不可擋,定穿了二人身前的人影。

鮮血噴湧,那道人影緩緩倒下去,腥臭味彌漫整條巷道。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起來的一幕,弄得瞠目驚心,紛紛舉目望向長槍飛來處。

隻見明鏡皓月之下,皎皎清輝灑落人間,流淌在大地上。

高大的身影錦衣鶴氅,逆光而來,恍若天神,踏著月色,腳步從容,大步流星。

他的麵容看不真切,但那柄扛在肩頭的巨大的長刀,泛著淩冽的光芒,叫人心生膽寒,他一步步踏月而來,緩緩逼近,高大的身軀氣勢迫人,叫人窒息,宛如從暗夜中走出來修羅。

如此天降神助的一幕,叫氣力殆儘、奄奄一息的司澧、司楠瞧見了,也都震驚地睜大了眸子。

眼看著局麵被阻擾,影衛首領當機立斷,嗓音沙啞下令道:

“殺了他。”

一聲令下,所有的暗影衛齊齊出動,迅疾如風,朝那街口的男子殺氣騰騰地衝去。

男人拔刀反擊,寒芒飛舞、力不可擋、鮮血飛濺。

大有萬夫莫敵、三軍難擋之勇。

暗影衛一個個被斬殺。

很快,整條街巷,就變成了腥風血雨的修羅地獄。

哀嚎聲中,一批又一批的暗影衛應聲倒下,滿地橫屍、流血漂櫓。

*

半個時辰後,太

() 極宮中。

太監徐遠匆匆忙忙跑進來,著急忙慌稟報:

“陛下……”

李景宴一席素雅常服,麵容清雋,轉過身來時,臉上明顯表現出不耐。

“慌慌張張做什麼,說。”

徐遠渾身哆嗦著說道:“陛……陛下,咱們的人,沒……沒有得手。”

“怎麼可能!”

李景宴不敢置信下,喃喃出聲:“朕花了三年時間,培養出來的潛龍衛……”

因為上回的隱衛全部折在呼延海莫手中,所以李景宴不惜廢了大功夫,在三年內又加緊訓練出來了一支隱衛,遠比上回的要更出色,更機敏。

“陛下……”

徐遠腳軟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猶猶豫豫地說著:“潛、潛龍衛……所有死士全部伏誅了。”

“胡說,這不可能!”

李景宴暴怒,氣得幾乎要發狂,他的潛龍衛明明與之前派去北戎的那隻隱衛一樣,通通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哪怕抵擋一整支禦林軍都不在話下,如何會……

徐遠跪在地上,如實回稟道:“陛下,司平侯父子有高人相助啊,奴才的探子瞧得真切,那人孔武非凡、神力驚人,突然從天而降,將司平侯父子救了,不僅如此,他還輕鬆誅殺了整支潛龍衛,宛如神兵天降,如此本事,足叫人心驚膽裂。”

李景宴聽聞此言,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都白了,怒吼:

“朕不信,朕不信!”

上回呼延海莫將他的整支隱衛格殺殆儘,就已讓他怒不可遏了。

如今,就仿佛事態重演,花了三年時間,辛辛苦苦重新培植起來潛龍衛,又叫人一窩端了,實在是讓他無法接受!

李景宴急氣攻心下,揚袖奮力推倒了麵前的燭樹,蠟燭啪啦啪啦被掃落,砸在在地,滾得七零八落。

“去、給朕去查,查出來是何人,朕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徐遠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但還是忍不住道:“陛下您說……會不會是……冥冥中天上神靈在保佑……”

放眼整個大夏朝堂,徐遠都想不到哪有這樣的能人,所以他才會想到這些玄之又玄的,或許上天不想讓司家父子死呢?

先前司平侯父子就多次死裡逃生,戰場上更是屢立奇功,這很難不讓人想到是天助。

徐遠的話引得李景宴再次勃然大怒,他憤憤然走過來,一腳將徐遠踢翻在地,大罵:

“徐遠,你到底是不是同朕一條心的,還是,你想做司家的走狗?”

嗆——

他從身後的欄杆上,拔出懸著的寶劍,噌的一聲劈過去,橫在徐遠的脖子上,嗓音陰沉地要滴水。

“若是如此,朕不介意先送你去地底下等他們。”

額發被劈碎,幾縷掉落下來,徐遠嚇得兩股戰戰,幾乎要尿褲子了。

可以看得出來,李景宴的情緒異常激動。

而人往往在被戳中心事的時候,最容易如此。

虧心事做多了,李景宴實際也在心虛,尤其是這麼多次都殺不掉司平侯父子,足以叫他情緒失控、徹底崩潰了。

徐遠砰砰磕頭,求他饒恕。

“陛下息怒,是奴才一時失言,還望陛下恕罪,奴才這就派人去查,定會給陛下一個滿意地答複。”

“滾。”

李景宴這才砸了手中長劍,叫他滾。

徐遠落荒而逃後,大殿內之內隻剩李景宴一人,燭火葳蕤,明滅跳躍,映出他眼底的陰鷙。

到底是誰?

這普天下,除了呼延海莫,還有誰有這般神力、武力?

他突想起,上回徐遠說司露會見的外男,會不會就是——

他心頭猛然一跳。

可那又怎麼可能?

呼延海莫如今是戎國皇帝,遠在天邊,怎可能孤身赴險來長安,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咚——

李景宴越想越發心煩氣悶,嘶吼著一腳踹翻了金鏤銅鼎。

他眉宇深鎖,負手在殿內來回踱步,突又聽太監來報。

“陛下,韓侍郎來了。”

李景宴聽到這個名字,眼底的陰鷙更深了。

他沒去找他算賬,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本就一肚子怒氣無處發作,此人無異是撞到他的槍口上了。

“讓他進來。”

下令時,李景宴的眸色比翻卷的墨雲還要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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