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來:“那我父兄來日若執意帶我走,你又待如何?”
呼延海莫揚唇,“那我便隻能與從前一般,舍下江山,千裡追妻了。”
這三年來,他早已弄明白自己的心了,為了她,哪怕舍棄一切,浪跡天涯,他也無怨無悔。
所以他此刻說出這番話來,既是清醒的,也是理智的。
司露終於被他觸動了,低喃出聲:
“呼延海莫,你讓我的心好亂。”
呼延海莫深深看著她,突然半蹲下身,一把將人兒L攔腰抱起,輕輕鬆鬆橫抱身前。
“那就更亂一點。”
他如此說著,便抱著她徑步來到榻前,將人輕輕放在榻上,
替她輕輕拔去發上金釵,頃刻,墨發如瀑,流瀉下來……
簾幔低垂,昏暗光影勾勒出一張勾魂攝魄的臉來,水眸瀲灩,唇瓣瑩潤,無一處不完美,叫人難以自持。
呼延海莫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下去,五指插入那釉滑的青絲中,嗓音喑啞,帶著似水溫情。
“做我的皇後,好嗎?”
“我現在還不能……”
“唔……”
意亂情迷間,呼吸漸重,司露本欲搖頭相拒,卻被他略帶霸道的吻堵住了話音。
呼延海莫的吻越來越熱烈,胸膛越來越炙熱,將她包裹地密不透風,喘不過氣,腦子一點點混沌,但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眼下還不能囿於情愛,迷失心智,從而忘卻了誌向。
所以她伸手推開他的胸膛,帶著微喘,道:“呼延海莫,現在還不可以。”
呼延海莫埋在她脖頸處的唇微微一頓,聽她用沙啞的嗓音對他道:
“在此之前……我還有一樁心事未了。”
呼延海莫停下來,伏在她的肩頭,用全身心的意誌力,一點一點尋回最後的清醒,司露對他,實在是這世間最難以抵禦的誘惑。
他一點點鬆開她,坐在她身側,不再碰她,等著她說話,努力按捺中心中的欲望,但眼底的幽沉卻足以顯現,他克製得很是辛苦。
司露仰視他,水眸中亦是光澤一片,濕霧重重。
她慢慢平複下來,說道:“呼延海莫,我還有一件大事要做,等做完這件大事,我才能回答你方才的問題。”
呼延海莫亦慢慢斂去眸中沉色,恢複正色,說道:
“我知道你牽掛的是什麼事,此事,我們一起去攜手去做,如何?”
這麼久以來,他早已把司家的事,看作自己的事。
“好。”
此時此刻,司露望著他,交付了全身心的信任,重重頷首應下。
*
三日後,禦花園內,白雪皚皚,梅林灼灼。
下了朝的呼延海莫陪著司露散心,兩人走在白雪未消的石道上,並肩而行,身影被日色拉長,落在地上,遠遠看去,格外登對的一對璧人。
兩人攜手漫步著,賞雪賞梅,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園中白雪素裹,梅香陣陣,景色很是宜人。
司露昨日對呼延海莫說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呼延海莫放心不下,始終牽掛著。
哪怕此刻漫步園中,他還是忍不住對身旁的司露道:“我當真不能陪你去嗎?”
司露要動身回長安,與李景晏斡旋,且不讓呼延海莫相隨,這讓他始終難以接受。
司露道:“這件事,我與父兄商議了數日,如此做的確是最好的法子,睿智如你,當不會不明白的。”
呼延海莫確實明白,司露的計劃製定地很是周全,這不得不讓他再次對她刮目相看,而此番,若他一同前往,反而會讓李景宴戒備設防,最終難以達成目的。
可就算計劃再周全,他多少還是擔心的,他不能接受司露有一絲一毫的危險,也不願再與她分離,哪怕一日。
此刻,他看著司露,神情複雜,目光閃爍,久久未有言語。
司露看出他的擔憂,這兩日,她看著呼延海莫神思不定,左右為難,自是清楚他的心思,也知他的用心。
她試著寬慰他,開解他。
“你放心,有我父兄隨行,我能保證自身的安穩無虞。”
“再者,有你率領三軍在後方坐鎮,我又是以昭樂公主、戎國皇後這兩重身份回朝,李景宴如何敢動我?”
聽著司露的分析,呼延海莫思忖著頷首,卻猛地察覺到,她提及戎國皇後的身份,心中登時湧上一陣驚喜,雙眸燦若繁星,停住腳步盯住她。
“你答應做我的皇後了?”
司露沒有猶豫,鄭重頷首,清清楚楚告訴他:
“嗯,待大事定了,我便回來,做你的皇後。”
梅樹下,她容色傾城,嗓音清悅,話語清晰堅定,有如承諾一般。
呼延海莫望著她,眼中的光亮一點點彙聚,變作欣喜若狂的神色。
“太好了!”
這一刻,他仿佛化作了稚童,按耐不住心中狂喜,將麵前人兒L一把抱起來,舉在懷中旋轉歡呼,喜不自勝。!